经晚了。”
路习之自以为这句话说得很小声,断没有料到夸父霍然站起身来,将身躯扭向他。当他发现说出这句话的竟然是个人类时,那双足有人头大小的眼睛瞬间瞪了起来,放射出莫测高深的寒光。
这一眼瞪得路习之魂不附体,他悔得几乎要撕掉自己的嘴巴,假如撕掉嘴巴能消除夸父对他的关注的话。然而夸父对远方缓缓逼近的投石机连看都不看一眼,就是牢牢地瞪着自己,嘴里像打雷一样说了几句什么,可惜路习之半句也听不懂,唯一能看懂的是夸父的动作:夸父伸出右手,张开五指,插入了冰块中,将冰块扛在肩上,随即大步向自己走来。
他用空闲的左手像拎小鸡一样把路习之拎了起来,后者完全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只能一面在心中把自己痛骂上几百遍,一面体会着如同羽人一般的飞翔的快感。虽然这种飞行是完全被动的,他所能做的仅有无力地踢几下腿,看着自己的身体同夸父一起向着笨重的投石机猛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