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爹,你对女儿真好。”眼泪还是掉了下来。“你是爹的女儿,爹不对你好对谁好?”说话间,父女俩已经翻过平楚山,往只影山上去了。月亮已经偏西,月侬和父亲渐渐没了言语,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或许是他们自己不想走得太快。是否因为安知还没有来?“他不来也好,反正他又拿不出五十两银子来。”月侬宽慰自己。“唔,其实爹也不想要那五十两银子,爹只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安知对你的感情。你都要跟他私奔了,爹爹总要知道你在他心里的重要性吧!”父亲忽而变得调皮起来。“可是,他若不来呢?”月侬焦急道。“读书人嘛!总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他不知道你被绑架也犹未可知啊!不过,他不来的话,爹收五十两银子还是很有必要的。”“可是,他哪来的五十两银子呀?”月侬几乎是在喊。“越艰难才越能看出他对你的情意,连五十两银子都不肯拿出来,爹把你嫁给他做什么?”“这不公平。”“你告诉爹,怎样才算公平?”“哼。”月侬噘起嘴不说话了。其实她想说:“那我还不如和安大哥私奔算了。”但是她一想到强盗织女的父亲,那个为挽回女儿不惜雇来强盗绑架女儿的父亲,私奔的心思就按下不提了。父亲养她这么多年,对她何尝不是千宠万爱呢!她怎么能抛下父亲跟安大哥一走了之。难道她要把父亲多年的养育之恩抛诸脑后?当然不能。所以她现在只盼着安知会来找她。他来了,爹爹便不会再为难他了。<h3>七、百无一用是书生</h3>思虑间,父女俩已经到了只影山下。过了只影山就是相许山了。到了相许山就算进城了。“安大哥再不来的话,就要来不及了。”月侬暗自担心着,想要为安知争取点时间。“爹,休息一会儿吧!我太累了,走不动了。”“再坚持一下吧,就快进城了。”父亲督促。“我真的走不动了。”月侬索性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不走了。“暂且休息一下吧。”父亲也坐下来,朝刚刚翻过的平楚山上张望着,除了满山黑黝黝的树影什么也没有。“爹你看什么呢?”“你不是累了吗?爹爹在看马儿回来了没有。”“老马真的识途啊?”“马不识途,人识途!”父亲神秘地笑笑。事有蹊跷——月侬凝神思索,忽而发觉今晚的事太“容易”了,从蒙面人登堂入室,到自己惊慌被劫,再到父亲翻山越岭赶来相救。简直像是一出折子戏。只是之前一直被父亲的话头牵引着,无暇细想。现在想来,一切都在父亲掌握之中。还找来“强盗织女”这般陈词滥调来蒙骗自己,算算年份,强盗织女不死恐怕也年迈了,哪还有力气绑架!再看父亲的神态,分明是等熟人的架势。而且,被挟持时自己明明闻到了一股经年累月的烟草味,强盗织女既是女子又怎么会抽旱烟!难道是……一定是他!宋城里叼烟袋的大有人在,身手好的人也着实不少。可是两者兼备的人却不是很多,甚至可以说是屈指可数。一、二、三,没有二和三,只有一。除了父亲的挚友、衙门捕快领头孙远还有谁!“哼!”月侬愤然离去。“再坐一会儿啊!一会儿马就来了。”父亲站起来追上去。月侬只是不理,一个人继续走。后面传来“嘚嘚”的马蹄声,想必是假扮强盗织女的孙叔叔回来了。父亲实在过分,竟然这样戏耍自己。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