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淡漠,如今更是没有医治月姬的道理了,只将她交给了无垠处置。困在光圈里的月姬万念俱灰,又恨又悔,扶着着脸咬牙落泪。她本已做好了被无垠千刀万剐的准备,却不料无垠安顿好司瞳后,回头竟将她放了出来,问清事情原委后,施施然道歉,言辞间颇为诚恳。“小徒生性顽劣,闯祸不断,却是孩子心性,并无恶意,还望姑娘见谅……至于姑娘脸上的毒疮,我或许可以一试。”月姬喜出望外,难以置信地望着无垠,金色的夕阳透过枫林,洒在无垠身上,他整个人仿佛沐浴在佛光之下,清隽得似幅画,温和而包容,叫人一颗心不由自主地就安定下来。月姬忽然扑通一声跪下,哽咽了喉头:“先生高风亮节,如能治好月姬的脸,月姬愿长伴先生左右,侍奉一生一世。”也不知那几日无垠与月姬说了些什么佛理,当司瞳醒来时,已经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被感化后的“师妹”。他如遭五雷。事情却已成定局,改变不了。无垠也不管他生着闷气,照旧每日为他疗伤上药,眉眼一派清和。终于司瞳忍不住丢盔卸甲了,抓住无垠的衣袖气鼓鼓地宣称:“总之我才是师父的大弟子,才是陪师父一辈子的人!”无垠垂手不语,只看着司瞳骇人的伤口,心疼叹息:“好端端地何苦去惹人家,这毒刺再深半寸你可就没命了,你当真什么也不怕吗?”“怕?我当然有怕的东西。”“你怕什么?”司瞳又恢复了活力,笑嘻嘻地拉着师父道:“我不怕毒蛇猛兽,不怕打雷闪电,不怕因果报应,不怕众叛亲离,甚至不怕死。”声音一顿,他定定地看着那袭素衣,表情忽然认真起来,一字一句:“我什么都不怕,只怕和师父分开。”诺大的枫树林里响起少年的忧虑,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一下如个孩子般,瑟缩着钻入师父怀里,害怕得不行。师父,他们总说你是佛,我是魔,待到黄土白骨,你定是要飞升九重天的,我却不想下地狱——因为,我不想和师父分开,不想孤零零的一个人。(三)“师父最在乎的人明明是我,才不是这画像上的人,你少挑拨离间了!”与月姬的争吵爆发在几个月后,彼时无垠正离开百鬼潭去办一件事。没了师父的牵绊,平日“和睦相处”的师兄妹立马变了脸,相看两厌。
几番唇枪舌战下来,月姬冷冷哼道:“你与我争来争去有什么意思,师傅最在乎的又不是我们,明明是那间屋子里的……”话说到一半,她忽然捂住嘴,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司瞳却敏锐察觉,变了脸色地追问个不停。月姬被问烦了,没好气地丢下一句:“枫林深处有座锁起的屋子,师父每日晨昏定省总要去那,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司瞳一怔,顿时想了起来。赤枫林的确有这么一间屋子,长年累月地上着锁,他曾好奇问过,师父只说里面供奉着普度众生的佛,他撇撇嘴,立时没了兴趣,又满百鬼潭地疯去玩了。如今再次踏进枫林深处,司瞳心跳如雷。门口的封印极为普通,他轻而易举地便解开了,光晕消失,月姬神色一喜,跟着他一并走入屋中,却没走几步,两人抬头俱都愣住了。屋子里的摆设十分平常,不过是些打坐诵经的物件,却有一样东西叫人出乎意料——屋子中央竟然高高悬挂着一张画像!不是什么佛像,也不是什么山水禅经,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