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这一幕。 他几乎要冲进明知道咫尺天涯的画面里去,心中好似滚油烹煎。男孩就在他耳边得意地叫嚷:“还有这两个,加上刚才那个就剩这仨人啦!我决定把这两个家伙叫来之后,就去叫那个女的!” 楚道石的牙齿用力咬住嘴唇,控制住颤抖之后,他用尽平生力气装出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哥哥陪你玩不好吗?为什么找那么多人呀?” 男孩噘起嘴:“我才不是光玩!我是来找爸爸的!” “你爸爸?他是谁啊?” 男孩突然生气了:“你这个人问题真多!” 他冲着猴子喊:“打他,打他!” 猴子张开嘴叫了。在它的背后,闪过两个人影,楚道石清楚地看见,正是饮露宫中的两位宫女,其中有一个就是被叫做小优的,她们在那一边早就已经陷入了沉睡——但是此刻她们都只有一个淡淡的影子,甚至连轮廓都不甚清晰了。她们朝楚道石走来,每人手里拿着两只螃蟹,等走近之后,就左右开弓用螃蟹用力抽打楚道石。楚道石不敢反击,只能举起胳膊挡住,螃蟹抽在他身上,由于用力过猛,甚至连壳都碎裂飞出,在楚道石的胳膊上留下了无数见血的伤痕。 等打了一会儿,男孩看烦了,这才喊:“去!去!”
女人的身影消散了。男孩跑到猴子跟前,让猴子给他在后背上挠痒:“爸爸每天都来,猴子认识的。” 难道说,你不认识吗?楚道石把这个问题硬咽了下去,他现在不太敢跟这个神经质的小孩提问,因为实在太过凶险,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翻脸。 可是,究竟应该如何跟小孩子打交道?楚道石忍着疼痛,大着胆子凑过来,问道:“光这样聊天多没劲,我们玩游戏吧!” 男孩果然眼前一亮:“游戏?学新的词吗?” 楚道石有点儿摸不到头脑,但是他能猜到的小孩心思也就止于此了,只有继续:“新的词是什么?……反正不能白玩,输的人要听赢的人的。” “好!” 楚道石缓慢地指着白徵明和厘于期对峙地狱牛头的画面说:“你觉得哪边会赢?” 小孩不假思索:“牛会赢!” 楚道石摇摇头:“我觉得那俩大哥哥会赢。” 男孩嗤之以鼻:“才不会呢!” 等他的话音一落,猴子立刻在地上手舞足蹈,同时发出了奇特的有节奏的叫声,长着一颗硕大牛头的怪物仿佛是听到了战斗的号角,奋力抬起脖子,琵琶骨处青筋暴露,犹如无数西瓜在皮肤下滚动的鼓突肌肉膨胀起来,彻底把个隧道填的结结实实。从情形上看,厘于期就连伸展的地方都没有,何谈反击? 楚道石瞪着眼睛看厘于期,心里诅咒:“姓厘的,你要是输了,下辈子我也不会放过你!” 厘于期在那一边,只是稍稍后退了两步,他用肩膀把白徵明用力顶出去一段距离,突然两手一撑墙壁,张开嘴,无声地怒吼了一嗓子。白徵明满头满脸都是土,视野迷蒙,看不见厘于期究竟做了什么,但是楚道石和男孩在这边却看得一清二楚。 就在围困牛头的隧道周围,从墙壁中猛地刺出来无数道尖锐无比的石柱,不,从质地和颜色上来看,它们更像是泥土制品,只不过它们的锋利度足以穿透血肉和骨骼,豁开内脏和筋脉,悄无声息地,痛快地来了个贯通。 再巨大有力的心脏,被这样扎成筛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