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叫我是谁。”
穆山鲁听得笑弯了肚子,喘着对身旁的“长笑帮”徒怪笑道:“天下哪有这样狗娘养的怪名字,他竟叫做我是谁,连他也不知道他自己是谁,哈哈哈……”在他身旁的“长笑帮”的弟子自然也跟着笑,笑不了几声,穆山鲁的声音忽然嘶哑了,“长笑帮”弟子的笑声自然也立即中断!
因为穆山鲁再也笑不出了。
我是谁挥拳,穆山鲁只觉对方的拳头忽然胀大,接近,“砰”!中拳,八只牙齿,连同一口鲜血,一齐喷了出来。
穆山鲁倒在地上,含恨怪嘶道,“妈的,给我宰了他!”
立时又有数十名“长笑帮”徒冲了出来,拔刀,抽剑,弯弓,搭箭,围攻我是谁!
只听我是谁怒啸道:“好!就是你们这班狗徒,杀‘含鹰堡’,毁‘青云镖局’,并在‘涵碧楼’作出如此惨无人道的事来!好!我杀干净了你们,才去见曾白水!”
血飞溅,人闪动,喊杀连天!
试剑山庄。
大厮杀已至尾声。
英雄是流血的,好汉也是流血的,可是这么多英雄和好汉都流了血了,这天地间的正气,究竟有没有被这血腥引出来,挺身而出,为江湖主持正义呢?
“一刀断魂”何不乐指挥“试剑山庄”的弟子们交战,却遇上青旗旗主“中原神鹰”尚步云,只一刀,尚步云便被逼入死角,束手就擒,但何不乐没有杀他,只押他去见司徒十二。
司徒十二银髯飘动,银衫前襟有一丝血渍,他看着尚步云,轻轻的咳嗽着,像胸部有些疼痛,一直强忍着,但咳嗽却把它说了出来。
司徒十二一面咳一面道:“长笑帮的人心都乱了,走的走,逃的逃。说句实话,你的武功在我看来。实在低微,但你居然仍不走,肩负大难,奋力作战,不愧为‘长笑帮’五大旗主之一,比起贵帮许多人来,实在出色多了,忠心耿耿,贯彻始终,这不是好汉是什么?咱‘试剑山庄’向来是不杀好汉的,何二弟,快放了他。”
何不乐即刻松手,拱手笑道:“尚老英雄,‘长笑帮’杀人如麻,作恶多端,但惟独是尚老英雄甚少作孽,据说当日‘长笑帮’毁‘飞云镖局’之际,局主薛正音就是你故意放走的,刚才多有得罪,敬请恕罪则个。”
“中原神鹰”搓揉着松开的手,望望天,又望望地,忽然有泪,自眼眶流落到白花花的胡须上,长叹道,“我活了五十多年,今天才第一次被人称作英雄,我不知怎么说才好,总之我心里明白,我不配有这个荣衔。我活到现在,才算真正知道了一点真相,平常我所佩服的‘长笑帮’领袖们,有难到来时,却只自我奔逃,留下弟子们为他们送死。我没有什么好说,只谢你们今日不杀之恩,留下我风烛残年,好好思索反省,过去之所作所为;总之我尚步云,日后绝不与贵庄为敌便是了。”
忽然跃上一棵桃树上,疾声大呼:“手足们,‘长笑帮’这次进攻‘试剑山庄’的计划吹了,首领们都已各自逃了,后援已给切断,我们的人死伤已过半,你们还战什么?快快弃械投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