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就是如此,尤其两情相悦之人,往往会因着一件巧合,而能永偕白首,也可能因着另一件巧合而劳燕分飞,而这种事,在此人世间,又是绝对无法避免的。
于是,他也是由焦急而变得失望和忿恚了。
”她为什么不在这里等我,她是什么时候走的?唉,她难道不知道我的困难,我的苦衷,她为什么不肯多等我一刻?”于是他也孤独怅惆的走了,但是在经过一个游牧人家的帐篷的时候,他忍不住要去询问一下,但言语不通,也毫无结果。
第二个帐篷也是如此,于是以后即使他再看到游牧人家,也只是望一眼便走过,他却不知道就在他经过的第三处帐篷里,就静卧着因太多的疲劳和忧伤不支的石慧,而那一道帐篷,就像万重之山,隔绝了他和石慧的一切。
回去的路和来时的路,在白非说来,竟有着那么大的差别,几乎是快乐和痛苦的极端,这原因只是少了一人而已。
景物未变,但就因为景物未改,而使得白非更为痛苦,无论经过任何一个他和石慧曾经在一起消磨过一段时间的地方,他都会想到石慧。即使看到一件和石慧稍有关系的东西,他也会联想到她。
这种痛苦几乎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代替、补偿的,若他是贪杯之人,他会以酒浇愁,若他嗜赌,他会狂赌,然而他什么都不会。
他只有加速赶路,借着速度和疲劳,他才能忘记一些事,然而只要稍微停顿,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便会又折磨着他。
兰州的瓜果,黄河的皮筏,以及一切他们以前曾经共同分享的欢乐,现在都变成独自负担的痛苦,欢乐愈大,痛苦也就愈深。
很快的,他穿过甘肃,他自己知道,此行的结果,可算圆满的,他身上不正带着那被武林中人垂涎着的九抓乌金扎吗?然而他为这些付出的代价,他却知道远在他这补偿之上。
一路上,他也曾打听过石慧,但石慧并不是个成名的人物,又有谁知道她,入了陕甘边境,他心情更坏,须知世上最苦之事,莫过于一切茫无所知,而此刻的白非,便是茫无所知的。
对石慧的去向,他有过千百种不同的猜测,这种猜测有时使他痛苦,有时使他担心,有时使他忿怒,有时使他忧虑。
这许多种情感交相纷沓,使他几乎不能静下来冷静地思索一下,石慧究竟是到哪里去了。
但在这种紊乱的情绪里,他仍未忘却他该先去灵蛇堡一趟,用他这费了无穷心力得来的九抓乌金扎去救出那在石窟中囚居已有数十年的武林前辈,至于其他的事,他都有些偶然了。
忽然,他想起司马小霞曾告诉他,当他也困于石窟中,而大家都认为他又失踪时,司马之等曾经去寻访那聋哑老人,当时曾发生一件奇事,使得乐咏沙含泪奔出,在大家都悲伤她的离去时,却不知她已回到堡里。
于是白非暗忖道:”慧妹是不是也回到灵蛇堡里去了呢?”此念一生,他速度便倏然加快很多,因为他极欲回去,求得这问题的解答。
两人同来,却剩得一人归去,白非难过之余,但速度却比来时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