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晏薇点点头:“只是太奢华了,有点不像自己的家。”
公子瑝又是一笑:“过些日子便习惯了,他们若有什么伺候不周的地方,你只管跟我说。”
晏薇羞赧一笑,解下颈上的“双龙化鱼坠”,双手递过去,说道:“物归原主。”那绳子还有些潮湿,晏薇脸更红了,把绳子夹在掌心,轻轻按压着,似乎是要用掌心的热度焙干绳子一样。
公子瑝却不以为意,伸出两根手指,拈住绳头,略端详了那玉片刻,便挂在自己颈上,说道:“你平安便好。”
晏薇道:“你的病,我知道怎么治了,过几日备齐了需用的器物药品,就可以为你医治。”
晏长楚捻须笑道:“有我在,还用你动手吗?”
晏薇笑道:“就是父亲你留下的那份缣帛上记载的疗法,我给公子琮用过,效果很好。”
晏长楚点点头,却并不接话,一时气氛便冷了下来。
公子瑝略施一礼,说道:“两位旅途疲乏,我就不打扰了,明后日再过来拜会。”说罢转身离开。
“公子瑝……他来有什么事吗?还带了这么多礼物?”晏薇一边随口问道,一边去翻动那些礼物,却见脚下一物似蠕蠕而动,吓了一跳,定睛细看时,却是一个篾篓,篓中装着一对白色的大雁。
“怎么还有雁……”晏薇轻声嘟囔着,心里有些疑惑,这不是男方求婚纳彩纳吉时才会送的东西吗?难道是公子瑝前来求婚……可他又是一个人,并没有媒人……晏薇抬眼去看父亲,只见晏长楚眉头深锁,似乎有什么事情委决不下,并未听到晏薇的低语。
过了片刻,晏长楚突然说道:“那份缣帛,我早在五六年前就写下了……”
晏薇一惊:“啊?那为何不及早给公子瑝医治?可是有什么不妥吗?”想到自己已经贸然给公子琮用过了,若是有什么不妥,可怎么补救呢。
晏长楚道:“疗法并无任何不妥之处,是他这个人不妥……”
晏薇疑惑道:“这话怎么说?”
晏长楚道:“祛病延年,一方面是医者之功,另一方面是病者之心,他始终留在那年河神祭中不肯走出来,这是心病,药石再灵验,也不能解开心结。”
晏薇有点明白,又有点糊涂,问道:“难道他是因为放不下那姑娘,所以不愿痊愈?或者说觉得自己痊愈了,便是背叛了那姑娘?”
晏长楚点头道:“他已年近三十,尚未娶正妻,只怕也是为此……”
晏薇听了这话,又想到那雁,便默然了,隐隐猜出公子瑝所为何来,只怕是来重提当时那一句承诺的吧。但是……父亲的态度又如何呢?他说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呢……自己呢?真的要嫁给公子瑝吗?想到这里,黎启臣的影子蓦然涌上心头,便再也挥不去了……天很阴,云很厚,风很冷。
一线阳光挣扎着穿透云层,洒下来薄薄的一片光明,但迅即又被翻滚的浓云吞没了……落叶打着旋儿,聚在宫墙一角,在风中时而起,时而落,似乎不甘心就这样委身泥尘,然而几番起落之后,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