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行为都是只求心之所安,却不求世人的谅解。”
邢王春道:“海中堂一心为民是值得钦佩的,陈辉祖却没有做一个好官,这又是怎么说法呢?”
吕四海笑道:“陈辉祖可曾为自己赚过一分私利?他的家我们也去过了,可是有钱的样子?一个做官的弄得民怨沸腾,却无利可图,又是为什么?”
邢玉春道:“这就是我不懂的地方。”
吕四海道:“为了替复国大计铺路,他在山西任上搜括的资财不下亿万,被王伦吞去的不过十分之二三,其余的都拿来资助别处的义师了,以两淮水灾而言,他用别人的名义捐助的赈银达二千万两,比我们出的力更大!”
邢玉春道:“可是他在山西不是一样害人吗?”
吕四海道:“不错,他在山西的政声是不好,可是他搜括的都是一些有钱的人家,害不到升斗小民的身上。他在家里跟我单独密谈了一个时辰,就是给我看他办案的底稿,他铸成的大狱有四百十九件,事主全是为富不仁之徒,这些人也只有用他的方法才能榨出油水来,所以他的行为才真正的可敬。”
邢玉春一叹道:“那真是冤枉他了。不过既然他对付的都是这些人,为什么没有人感激他呢?”
吕四海道:“因为他没在山西做过一件好事,而且能说话的都是当地有势力的人,也就是吃过亏的人,他的政声怎么好得起来呢?”
邢玉春道:“你们过去对他的印象也够坏的。”
吕四海苦笑道:“当然,过去我也有一点感觉,那就是他所构陷的人都非善类,但因为他在山西并无德政,我们才想到要对付他。”
邢玉春道:“以后我们做事可要小心一点了!”
吕四海道:“是的,经此一事后,我得了个教训,了解一个人的善恶,不能只靠耳闻。
以王伦的清水教而言,如果我们不是深入内部,光是从表面上去调查,谁会晓得他那些残民以逞的恶毒阴谋?”
邢玉春默然片刻道:“老四,难得你醒了过来,刘老伯说你只要清醒,伤势就不碍了。
不过你还是要多休息,想吃些什么,我给你弄去。”
玉兰在旁笑道:“邢姑娘,吕爷既已醒过来,您也该放心了,去休息一下吧。您有四天四夜没合眼了……”
邢玉春道:“不累,我没有做什么事。”
玉兰道:“怎么不累呢?虽然没有做什么吃力的事,但这四天四夜全是您一个人招呼,实在够辛苦了!吕爷虽然神智不清,但饮食还是照常,连身边那些琐碎事,也都是你料理的。”
邢玉春红着脸道:“鬼丫头,你又多嘴。那是你躲懒,我叫你帮个忙你都不肯。”
玉兰的脸也红了道:“那些事您一个人也办得了。”
吕四海道:“什么事?”
玉兰伸伸舌头道:“爷,您问邢姑娘吧,您一定饿了,我给您熬小米粥去。”
说完,她一溜烟跑出去了。
邢玉春恨得咬牙道:“小鬼,明天我也走了,看你还作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