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出去摸索桓宇下落,顺便到处瞧瞧有没有萨哥的尸体。”他口气十分严峻,不知内情之人,准会误以为萨哥是他的仇人。廉冲领命去了,竺公锡闭目端坐,花玉眉沉住气等候消息。到了一更时分,一个壮汉进来向竺公锡报告,说是各处关卡埋伏与及廉冲所率的搜查都没有消息。这一来连花玉眉也大感奇怪,心想桓宇原是没有什么心计之人,这一回却不知怎的忽然能脱了竺公锡手下人们的监视,并且消失得无影无踪。竺公锡想了一想,起身道:“玉眉,跟我来!”花玉眉顺从地跟他出去,走到城北街的一座高大宅院之内,由大门外以至屋内的隐秘处,都有人把守。竺公锡一路走一路击掌发出暗号,防守之人想是知道来人身份,都现身出来敬礼。其中也有些人说几个活,花玉眉从他们口音,以及身形衣眼上,认出不少人的身分来历,皆是曾经雄踞一方,或者名震一时的黑道高手。但她更为注意那些不做声而又设法遮藏之人,推想这些人恐怕本来是正派人物所以见到有陌生人在一侧,都尽力隐藏面貌。她又注意竺公锡面寒如水,眼露杀机。忽然记起母亲曾经说过,他这种样子正要大加屠杀来发泄的征象,心中暗暗震惊。竺公锡在一个院门外停住脚步,连击三掌,两道人影从暗处纵出,跪倒行礼,然后垂手持立一侧,竺公锡冷冷道:“此处囚禁的是什么?”那两人都露出喜色,左边那个面色青白的中年汉子躬身答道:“是少林大孽尊者和金笔书生。”花玉眉讶想道:“他们为何面露喜色,难道在竺公锡手下日久,也染上酷嗜杀人的癖好?”竺公锡颔首道:“先带那和尚来。”两人齐齐应了,奔入院内,不一会,挟着一个身躯瘦小而面目凶横的和尚出来,他眼光四射,见到花玉眉,不觉泛起笑容,叫道:“呵,呵,原来是姑娘找到此地,当世之间,恐怕也只有姑娘一个人有此等本领。”花玉眉心中一连难过,默默不语。竺公锡道:“玉眉你在他们心目中倒也大有份量,可惜今晚却要教他们大失所望了。”大孽尊者听到此话声,身躯一震,沉声道:“洒家只顾跟花姑娘讲话,没想到竺老兄就在旁边,你们打算怎么样?快说——”他们原来旧时相识,不过当年竺公锡已经名震天下,而大孽尊者只不过是个少年和尚而已。竺公锡冷冷道:“老夫平生出手杀人之时,有个规矩,你知不知道?”大孽尊者听这口气,已知劫数临头,他本是天性凶横之人,当了几十年和尚,仍然难改本性。当下厉声道:“哪一个晓得你的臭规矩,你爱说就说,不说拉倒。”花玉眉接口道:“大师请听着,竺老前辈让对方十招、二十招或三十招不等,在他让的招数之内,绝不煞手还击。换个话说,在他让招数限之内,对方得以全力进击,不须防范地反攻……”地喘一口气,又道:“竺老前辈把对方分为三等,最不济的让十招,中等的让二十把,最厉害的让三十招!”大孽尊者道;“这真是莫名其妙,理应反转过来才是。”竺公锡冷笑一声,道:“你懂什么!”花玉眉接口道:“竺老前辈如此让法,意思是武功越不济的越不愿多花时间,越是功夫高强的,就越发多给他机会。”大孽尊者哦一声,眼睛连眨,道:“原来如此,倒也有点道理——”花玉眉心中暗叹一声,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