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脸上掠过一缕笑意:“你在中了这刺喉一筷后,还敢叫阵,还认为我会死在你手中,这份不服输的劲头放眼天下,也算人所罕及的了。”“你自忖还可一战,我一定奉陪。”孟三更哑哑地笑了,笑声充满了恶毒:“嘿,嘿,你若以为我在中了刺喉一筷后还会与你争强斗狠,你把我也想得太好了点。”“你难道不?”“我当然不!”孟三更低哑着嗓子淡淡道:“只有市井中的混混儿才一个劲地玩命斗狠,拿自己的命当儿戏呢!其实我刚才那一战就不必与你战的。在刚才那一战前,我便应想到,你既能刺中我太极护心镜,刺中我肩头,刺中我臂膀,让我添了两个血洞,便一定能添第三个。”“可是你还是战了,你一定以为我不敢犯险拚命,闯进你剑圈内的。这样你以为我既无法刺中你咽喉,你又有那护心铜镜护心,便可无忌地放胆进招了。你一心想割我的脑袋报那两筷见血之仇,出那口恶气!——可惜。”
小杨微微摇了一下头,叹气道:“可惜那一筷竟还让你闪了一闪,没要了你的狗命!”“所谓良机不再。你错过这一次便再没机会了。”盂三更道,“我不会再让你那该死的筷靠近我身子的。我不会再犯傻,让你我来场生死赌斗。”“那你怎么能杀我?”“我用嘴。”“你用嘴?”小杨道,“你真是越来越会说笑了!要是你真能用嘴杀人,又何必挨那三根筷子呢?”“因为我原来想亲自杀你。”“你的意思是说,你用嘴杀人,原来只不过是叫人来杀我。”“正是如此。”孟三更道,“而且历来所谓用嘴、用笔杀人者,都只是唆使人杀人而已。”“这岂不是有失胜之不武的身份?”“一个人若连自己的命也保不住的话,还顾得上身份么?况且借刀杀人也是历来正人君子、名君贤臣的惯施伎俩。孔圣人诛少正卯,又何尝提了宝剑公开向少正卯叫阵?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成王成霸的多少大人物,还不是凭阴谋机变得天下?”孟三更说至此,顿了一顿,续道,“何况我只不过是一个瞎子,我刚才也算与你对过阵了。你中了毒,失去了内力,我发觉我的武功也只发挥出三成,很可能被‘妙偷’这鬼女子作了什么手脚。说不定我中的毒比你还重一些。——我这算是在中毒之下不得已而为之,便放在天下武林人物面前评理,也说得过去了。”“哼!一个人要作出那卑鄙、无耻的事之前,总会找到许多种借口的!”小杨冷笑道:“你既已决定要做这件事,便放手去做就是,又何必既要做贰臣,又要表赤忠呢?——我倒想看清楚,你能叫得动谁?是哪几个主儿来要我小杨的命?”“这我倒可以先告诉你的:是这‘英雄酒楼’的楼主和他手下这一干伙计。那楼主也并非无名之辈,他手下三十几个小太保,留下七八人看守从杭州掳来的八大名店的名厨,再留下十来人巡风、看护你那金车,大概十二三个小太保还是要上来的吧?如果是十三个小太保来,那定是‘十三道簧’了!”“瞽目神剑”孟三更说完,一拍手道:“莫楼主,带孩儿们亮相吧!”十四个人无声地出现在小杨眼中。他们是从屋顶上、窗外、门口、庑廊上、柱子后,一个个“滑”出来的。他们的身手都很快捷、轻盈。人虽然有高有矮、胖胖瘦瘦,但每个人的眼神都透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