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回过神来。也许是格外紧张地关注伊豆豆能否逃脱“瞽目神剑”盂三更的魔掌。也许是怕多言妄动惹祸招来无妄之灾。场内所有的人都沉默无声。好像他们全消失了,留下的只有静,静,静。“瞽目神剑”孟三更像一只竖着耳朵无声地匿藏在黑暗中伺机扑食老鼠的猫一样警觉地倾听着伊豆豆微趋平静的呼吸。他静待着伊豆豆再次企望从窗口扑出的尝试。他甚至机敏得像黑夜中急速穿行在洞穴中的老鼠本身。任何风吹草动他都会引起警觉。但他似乎忽略了一点东西:他只留神了多出的声音,疏忽了少了的动静。
伊豆豆忽然不发出呼吸声了。她屏住了呼吸。她边紧张地注视着“瞽目神剑”孟三更,边无声地移行,移向门口。她要逃离这魔鬼!这个以猫戏老鼠的心态把她一次次挡回原地的残忍、阴狠的魔鬼!但她移到门口,刚面露喜色,顿足飞扑出去时,门口一缕劲风拦腰扫来。她身形在空中一顿,足尖在门框上点,以“鲤鱼倒穿波”的姿势退回——一支细剑忽拦在门口前面,封住了她的出路。“你!”伊豆豆见状,气得妙目一闭,流下一行气苦的泪来。“哈哈,你哭了哭了!”盂三更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你以为我没注意到‘十恨天魔’沙蛮侯与‘花袍老怪’萨神魔打斗早已停下了这件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已没有了、死了?——如你这样想,那就大错特错了!作为一个剑术高手,怎会忽略周围环境的变化?”“哼,你若想从门口逃走,那只是痴心妄想。——因为我的剑,无论你逃多快也追得上你!”“为了让你死心,请见识一下我真正的剑术吧!”“你如受不住,”盂三更翻动着他的只见眼白的瞎眼,发出一阵诡异的哑笑:“就不妨叫出或哭出声来!”随后他沉默了一会。他像苍狼一样昂首向天。他这样默默昂首向天站了一会,忽从丹田中进发出一声怪嗥。怪嗥声中,他的明杖、细剑恍如金蛇乱窜,闪电飞舞,使出一套极诡秘、迅疾的剑法。他身如鬼魅。他的剑如怨魂缠足、如蛆附骨。他的每一剑都刺向最远离伊豆豆的地方。但每一剑都刺回来,刺中伊豆豆的衣裳。他的剑在留下的众多或坐地下或偎墙角或匿柱后或躲桌椅后面的酒客间穿过而不伤人分毫。他的脚、手、身子也没碰翻过一张凳、一张桌、一只酒坛、一头碗盏。他在空中飞来飞去击剑而出如一头蝙蝠。——一头邪恶、暴戾而又兴高采烈地狂舞的蝙蝠!众人看出,这“瞽目神剑”盂三更此时只不过是在以他神奇的剑术吓唬、戏弄伊豆豆。四他似乎很喜欢听。听伊豆豆的哭声或惊恐的叫声。伊豆豆忽静了下来,她以她那清纯得如明月的眼睛,看着这满空飞舞、击出令人惊骇剑术的狂魔瞎子。她眼中有的只是铁的无畏与冰冷冷的仇恨。她一动不动地看着盂三更如看一只跳来跳去的猴子。如果她能,她有武功,一定把这只舞剑的瞎眼猴子钉死在这酒楼的楼壁上。她与其说是恨他,不如说是憎厌。她憎厌他就像憎厌一只苍蝇。孟三更忽也停了下来。他停下时,剑正好平托着伊豆豆美丽的下巴。盂三更恶狠狠地叫道:“你哭!哭!哭!你为什么不哭?”“说,你为什么不笑又不叫?你难道不怕死?”“我为什么要怕死?”伊豆豆淡淡地道:“谅你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