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镶嵌成的铭文“随侯明月”。刀光映衬下,我突然发现他的右手上套着副鹿皮手套,一直套到肘部。我没注意过他以前是不是这样的,不过他总把手窝在袖管里睡觉,我还真想不起来了。“是把不错的刀呢。”他说,卡啷一声将刀回了鞘。赤蛮眼巴巴地望着我,我知道是他是要我兑现上次的承诺,但我这会儿正因为憋了一天而不痛快。“贺拔,你陪了我一天,功劳最大,这把刀你就留下了吧。”贺拔眯缝着小眼,斜了赤蛮一眼,哈哈一笑,不客气地将刀子连鞘揣到了腰上。“还有什么?”赤蛮舔了舔嘴唇,苦着脸拍了拍鞍子:“再就是这匹马了,这马多好,蹄骨细圆,能跑远路,鞍子也精致……”我没等他说完,挥了挥手:“……贺拔,把它收了吧。”贺拔蔑老看了看赤蛮,笑着咬了咬自己的胡子:“公子,这马怕我。还是算了吧。”我斜乜了贺拔一眼,马都怕贺拔蔑老。他是一名好骑手,但马就是害怕他,只要他一走近马群,那些马就拿圆溜溜的眼睛胆怯地看他。他扬起干瘪的手来,它们的背就会像掠过一阵风一样哆嗦起来。赤蛮抽了马屁股一鞭子,向队伍后面跑去。刀和马是草原人最看重的东西,好歹留下一样来,他幸福地咧着嘴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