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骤然行动时是什么样子。那就像是鹰飞,却比飞鹰行动更快,那又像是兔脱,却比脱兔更剽悍迅疾。他行动时如风云,下击时如雷电。他并没有睁开眼去看走在后面的这个人,但身形一闪,已雷电般往这人击下。只可惜他算错了一点。这人的脚步虽重,反应却也快得惊人,身子突然溜溜一转,人已滑出七尺。楚留香凌空翻身,翻身追击,疾然反掌斜削这人的后颈。这人身子又一转,指尖划向楚留香的脉门,招式灵变,连削带打,以攻为守,只凭这一着,已可算是一流高手。他再也想不到楚留香这一掌竟是虚招,再也想不到楚留香身子悬空时,招式还能改变,而且改变得令人无法思议。他只看见楚留香的身子突然在空中游鱼般一翻,足尖已踢向他软肋下气血二海穴。他虽然看到,也知道应该如何闪避,但等他要闪避时,已来不及。他思想还在准备下一个动作,人却已倒下。 楚留香一击得手,掌心却已沁出冷汗。他虽然将这人击倒,距离门户却已有七尺,并没有挡住前面一个人的出路。这人说不定早已逃脱,只要他走出了这屋子,楚留香就休想走出去了。他又算错了一招。他也永远想不到,这人居然还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他直到现在,才看见这个人。艾虹!楚留香又惊又喜,几乎忍不住要失声叫了出来。艾虹的脸上却连一点表情也没有,身上穿的也不再是诱人的红衫。她穿着件宽大的麻袍,完全掩盖了她苗条动人的身材。她脸上也似乎戴了个面具,她的情感也全都被藏在这面具里。可是她刚才为什么不乘机逃出去报警呢?楚留香心里充满了感激,忍不住走过去,想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在衣袖里,脚却后退了两步。她也变了,已不是以前那娇俏柔媚,如小鸟依人的女孩子。她看着楚留香的时候,就像是在看着个陌生人。楚留香也只有停下脚步,勉强笑道:“谢谢你。”没有回应。楚留香还是要问:“你怎么会在这里的?难道你也是这一家的人?你认不认得张洁洁?她是不是也在这里?”他问的话,就像是石头沉入水中,完全得不到一点反应。楚留香叹了口气,苦笑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不能说,我只求求你,告诉我,这里的圣坛究竟在什么地方?”艾虹冷冷地看着他,突然抬起手,反手点住了自己的穴道。她也倒下。楚留香突然很吃惊,但惊讶得并不太久。他已明白她的意思。她不忍伤害楚留香,但也不能为楚留香做任何事。这已是她所能做到的极限。楚留香只有感激,她已尽了她的心意,他对她还能要求什么呢? 外面是条很长的石廊,两边当然还有别的门,每道门看来都是完全一样的。谁也不知道推开门后,会发现什么,会遇到什么事。任何一道门的后面,都可能是楚留香所要寻找的圣坛。任何一道门后面,也都可能隐藏着致命的危机。幸好外面并没有防守的人。这里已是虎穴,无论是谁走进来,都休想活着出去,又何必再要防守的人?“既然是圣坛,总该有些特别的地方。”楚留香为自己下了个决定,决心要再碰碰运气。他沿着石壁,慢慢地走过去,低着头,垂着手,尽力使自己的脚步安详稳定。记得那麻冠老人走路的姿态,也许这里的人走路都是那样子的。灯光是从石壁间嵌着的铜灯中发出来的,光线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