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中,没有惊,没有喜,只是安静地看着他,那个被埋了太久太久的名字,在心口绕啊绕啊,怎么也绕不出口。
被我看的人,也在静静地看我,慢慢地,眼中有了一丝惊喜。
“裟椤?怎么会是你……”他的眼神在我身上来去,没有什么纠结,只有故人重逢的庆幸。
他永远都没有暴跳如雷,或者喜形于色的时候,永远都是一片波澜不惊的水,即使偶尔有一点涟漪,也是转瞬即逝,难留痕迹。
“我……”
我什么呢?除了这个字,别的都不会讲了。
讲什么呢?讲怎么是你?你不是已经不在了么,你不是已经永远不可能回到这个世界了么?你不是已经把我丢在无望海了么?
想问的太多,反而什么都问不出了。这是许多人类都有的缺点,我不幸沾染。
“嘘!别说话。”他按住我的肩头,两人一起蹲下来,他看着激斗中的人,“先别去打扰他们。”
瓢泼的雨水仍未停止,可是,再没有一滴落在我跟他的身上,一道无形的圈,将风雨隔断在外。
这样的事,只会在他身上发生,无可替代。
江河湖海,雨露霜雪,世间的一切水源,都是他的属下,臣服于他的掌控,连他的衣衫都不敢随意沾染。
千年前的浮珑山巅,一对男女在说话——
你有名字吗?
没有。
以后就叫你裟椤吧。
你是谁?
天帝座前,四方水君,子淼。
四方水君,子淼。
子淼……
我知道他不是幻术做出来的,也不是别的妖怪变的。我也许会错认许多人的“气味”,但,不会认错他。哪怕用幻术,用妖怪,变出成千上万个他,我也能一眼认出真正的那一个。
我的第二段生命,是他给的,刻骨铭心,如何错认?
蹲在他的身边,我不敢说话,更不敢动,生怕哪一个字重了,哪一个动作大了,眼前的一切便碎成了片,追不回也补不好。
这时,那银色的影子突然高高蹿起,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从空中引来了一道巨大的闪电,朝敌人劈了过去。
轰隆的巨响中,断湖里的水大概都被震荡出来了吧,滔天巨浪高高耸起,然后狠狠拍回湖中。
我听到有女子的惊叫。
水花散去后,湖面上安静得出奇。
打斗停止了,画面也清楚了。
荡漾不止的水面上,一个红衣女子奄奄一息地躺在上头,像一片毫无重量的落叶。
她的面前,一个浑身发散着银色光华的男人,手执一柄弯刀,对准了女子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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