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已死了十数只鸟了,全给震得肢离破碎,砸得肠穿肚烂,斫得羽落头断!)他拼着一口气,拔芦苇以作剑,并发动“浮一大白”神功,冲杀出去。他冲出去的方向,是由“六丁开山手”郑搏一和“雪地梅花虎”丁好饭二人把守。郑搏一见白小痴掠了过来,他正想拦阻,可是,突然、递然、骤然、陡然、乍然的,白小痴似乎、好像、仿佛应该是“不见了”。(怎么会不见的呢!)那边的丁好饭,展身一拦,就要抱住白小痴——只要他拦得一拦,他的同伴就一定会把这小子“留”了下来的。可是,就在这时、这会儿、这当口、这刹瞬之间,丁好饭有一种奇异、诧异、疑异、怪异、特异的感觉:——那白痴是从他身体里“穿”出去的!(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像一条鱼进入水里一样“透”进去又“穿”出来的呢?)这种感觉并不好受。顷刻后,麻烦、雷毒等追不到白小痴,对丁好饭和郑博一的痛骂厉斥、冷讽热嘲,更是不好受。可是,郑搏一和丁好饭还是想不通:那白痴是怎么“不见了”和“透出去”的呢?白小痴逃上怀玉山。逃向怀玉山的白小痴,身负重伤。身负重伤的白小痴,逃上怀玉山。“追!”麻烦下令,“无论如何,不能让他逃了——杀一个人没杀死,比杀了一百个人更危险!”“怎么办?”章大寒看着那遍地的鸟尸,还有上空数十只回旋悲鸣的鸟,心中乱得没了主意:“我们该怎么办?”“你有没有看见那只鸟?”纳兰沉声问。“鸟!”章大寒只觉自己罪孽深重,才没心情去谈花说鸟:“这儿都是鸟!”“不是,”纳兰说,“我是说那只白鸟。”章大寒被纳兰沉重的语音而凝注了起来:果然看见一只婉约的白鸟,绕翔在芦苇上,偶然停在卵石上的时候,就向纳兰点头。“白小痴是个爱鸟的人。这么多鸟儿丧在这里,非比寻常。”纳兰说,“这是只有灵性的白鸟,以前,我曾救过它。(注:此节详见《婉拒的白鸟》),刚才,它一定也在这儿,看到一切。你没看见:它不是叫我们跟着它吗?”这样一说.章大寒仿佛也瞧出那白鸟很急的样子。
“可是,”他到底还是有些不相信,“我们就这样跟它去吗?它只不过是一只鸟!而且,它在空中飞,我们也跟它飞吗?要是空跑一趟,扑了个空,白小痴救不到,可给鸟耍了,要笑脱江湖好汉大牙的!”“你若是伯人笑,可以不要跟来!世上有多少事不是空中追空的?人生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空,天地间也不过是一个好大的空!”纳兰已展动身形,往小白鸟飞处掠去,“它比人还灵,比人忠心,至少,它们比人都不会使诈!”章大寒见纳兰飞掠追鸟的身形,一跺脚,啐了一句:“鸟人!”骂归骂,他也展动身形,追随正在追鸟的纳兰追去。白小痴逃上怀玉山。他原本是歙人,原名白晓之,其父白梦,经商致富,好施为乐,与汪文言交好。魏忠贤窃政,大杀东林党人,其中魏阉党羽田尔耕,知悉白梦有一把祖传的“悬翦剑”,于是扯了个罪名,逮治白梦全家。田尔耕急不可待,竟亲领锦衣卫到白府,大肆搜掠,抢劫一空,并就在白家虐杀府中一族大小老幼。白小痴逃上怀玉山。当其时,白小痴龄正弱冠,喜欢抓鸟游乐,白梦怕他遇事,便把家传之宝“悬翦剑”束于其腕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