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郁的体香回合着这处草木的气味,氤氲成令人窒息的芬芳。
我从未和一个女子如此亲近,也从未如此窘迫,闭上眼,不敢看她,却感觉到她的心跳,和悠长轻柔的呼吸,那种感觉如此奇特,我仿佛变回了婴孩儿,躺在母亲的怀里,被她抚摸着脸颊,听着她温柔飞低语……
不知不觉中,我竟然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我梦见昆仑山皑皑白雪;梦见高原上的起伏如浪的绿草;梦见母亲抱着妹妹,站在彩霞里朝我微笑;没见从未谋面的父亲,就如同他们所说,我长的与他如此相似;没见罗沄;没见相柳;没见不周山上怒放的女娲花和瞬息万变的云海……但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梦见姥姥。
醒来的时候,狂风呼啸,头顶是密密麻麻的满天星辰,摇摇欲坠;下方是无边无际的锦绣山河。
我骑在肥忆蛇上,朝北飞翔,相柳从身后紧紧抱着我,笑吟吟地说,前方那只跌宕飞翔的青蚨虫已经找着了罗沄的气味,只要风向不变,很快就能追上延维。还告诉我,她沿途已采到了水晶花和碧棠草,等到了松果山,再收一些青华石,我就不会为了别的女人心痛了。
将近黎明时,她伏在我背上沉沉的睡着了,双手依旧紧紧地抱着我,一刻也没有松开。
天地苍茫辽阔,在这一天中最为漆黑的时候,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我们两个。她的脸贴在我的肩上,湿热的呼吸吐在颈间,让我想起了水洼里偎依的鱼,一阵莫名的酸楚与惆怅。
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但我知道,无论是她,还是我,都再也找不到游回江湖的路了。
天亮了,又暗了,昼夜交替。我们就这么循着青蚨虫,迎风飞翔,饿了就吃林间的野果,渴了就喝山上的泉水,困了就在蛇背上相互依靠着打个盹儿。
接连十几天,一路朝北,期间时而转往东边,时而又折返向西,越过了千山万水,却始终没有追上他们。
罗沄诡计多端,一定是在故意捏造路线,拖延时间。延维和百里春秋利欲熏心,注定只能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想到这些,我的担心渐渐淡了下来,而挂念她的,那撕心裂肺的痛楚也就不那么强烈了。反倒开始筹划着找到她后,如何消解“相思果毒”,救出被炎帝军掳走的瑶雩。
那天夜里,经过松果山,相柳在半山找到了青华石,和着水晶花、碧棠草研磨成水,煮沸蒸馏,又冻凝成冰针,扎在我的任督二脉的七处要穴。
费了这么多天,只吃些野果充饥,这时精神转好,顿时觉得饥肠辘辘。松果山上有许多X(不会读)渠鸟在山谷里盘旋,我小试身手,用气刀扫下几十只,挑了七八只最肥的,交与相柳。
相柳在山溪边拔毛去脏,清新干净,又搭架烧烤起来。烟气腾腾,浓香扑鼻,她手忙脚乱地翻动着鸟肉,鼻尖、额头全是不小心抹上的点点黑灰,看得我哑然失笑。
她照了照溪水,也忍俊不禁,跃起身,将黑灰涂抹在我脸上。
我翻身一转,将她挟抱在怀里,她奋力挣扎,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