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杀你,也能废你……”乐之扬一惊,不自觉踏上半步,横身遮住水怜影。梁思禽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转,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可惜,有人不肯答应!”生死关头,乐之扬挺身相护,水怜影心中滚热,流露感激神气。“城主!”万绳怒气难消,大声说道,“水怜影屡犯禁令,轻易饶恕,何以服众?”秋涛欲言又止,梁思禽扫他一眼,问道:“秋涛,你有话说?”秋涛迟疑一下,欠身说道,:“怜影报仇心切,但也情有可原。教不严、师之惰,城主定要降罚,罚我教徒不严好了。”“秋涛!”万绳气急败坏,“你这样护犊,她将来怎么得了?”秋涛叹道:“万师兄,同为天涯沦落人,放她一马又何妨?”万绳一时默然,九科之难,他也有亲友遇害,悲痛之余,不无报仇念头。当年梁思禽只恐动摇天下,不许八部报复,万绳严守禁令,心里仍有莫大的委屈。“不让你们报仇,都是我的不是。”梁思禽有些怅然,“等我死了,你们若不解恨,快意恩仇也无不可……”众人无不动容,秋涛忙道:“城主仙寿永享,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仙寿永享!”梁思禽淡淡一笑,“那都是骗傻子的话。”秋涛一怔,低头默然。梁思禽忽道:“水怜影!”“属下在!”水怜影回答。梁思禽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朱元璋死了,罪止于身,这一段冤仇也就了结了吧!”水怜影犹豫一下,低声道:“是!”“你不敬长辈,伤了万绳,师门的规矩不能作废。”梁思禽沉吟一下,“此间事了,我罚你返回昆仑山,在坤元洞闭关三年,专心武道,不得踏出洞口半步。”秋涛松一口气,水怜影也喜出望外,忙道:“谢城主轻罚。”梁思禽一挥手:“本派的人都退下!”万绳三人会意,纷纷退出石屋。梁思禽沉默时许,忽道:“这些年,我待他们太过严厉。”乐之扬道:“快意恩仇,才是江湖本色,不让人报仇,可是说不过去。”“事关帝王,牵一发则动天下,当年我本想维系天下均势……”梁思禽摇一摇头,叹气道,“如今看来,都是大梦一场。”远处传来激烈的战鼓声,乐之扬心头一凛,死死盯着石门。“决战正酣!”梁思禽幽幽地说道,“你还要留下来马?”“我明白!”乐之扬满心矛盾,“可是我放不下先生。”梁思禽双眉一扬,问道:“水怜影说了什么?”“她说……”乐之扬略一犹豫,“你要干一件大事,可能因此丧命。”“你信了?”梁思禽意似嘲讽。“不敢不信!”乐之扬回答。梁思禽漫不经意地道:“普天之下,谁能杀我?”“先生自己!”梁思禽轻哼一声,冷冷说道:“多管闲事的小子。六虚劫的事,我真不该告诉你。”
乐之扬心头豁亮,说道:“果然跟六虚劫有关!”梁思禽不置可否,盯着机关目不转睛。乐之扬好奇问道:“这是什么?”“风算仪!”梁思禽又指那一幅水墨大画,“这是先祖所绘《白猿献三光图》,上有一百三十二幅云图,世间风雪雷雨,不出此图藩篱。”乐之扬仔细打量云图,问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测算风脉。”“风脉?”乐之扬一愣。“先祖母精擅医道,诊脉之术独步当时。有一次,她呆在海边,眺望大海,琢磨出了一个道理。”“什么道理?”“人有经脉,真气流淌其间,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