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都别说。”她冲着下面正在注视着她的三张脸庞低声说道。 然后,她轻轻地把扣板放回原处,打量着四周。 此时,她正蜷在一条狭窄的金属通道里,横梁和支柱组成的框架支撑着这条通道。天花板上的扣板有点透,有一些光线从下面透了上来。借着微光,莱拉发现,这个狭窄的空间(大约只有两英尺高)从她的周围向四面八方延伸。里面排布着密密麻麻的金属管道和导管,很容易迷路。不过,如果她始终沿着金属通道走,不碰到那些扣板,而且不发出任何声响的话,应该能够从实验站的一端走到另一端。 “潘,我们像是回到了乔丹学院,”她低声说,“像在休息室偷看一样。” “当初要是你没去休息室偷看,就根本不会有这些事了。”他低声回答道。 “所以就得由我来解决这些事,是不是?” 莱拉弄清了自己的位置,辨认了一下会议室的大致方向,然后便动身了。这可不是一趟容易的旅程,因为空间狭小,蹲都蹲不下,她只能手脚并用地爬行。时不时地,她还得从方形的大管道下面挤过去,或者从供热管道上面爬过去。莱拉觉得,自己爬过的这几条金属通道都建在内墙上方,因为在那些地方,她感觉到身体下面的支撑结构十分结实,让人感到踏实放心。但是这些通道都非常狭窄,边缘锋利,她的手指关节和膝盖都被割破了。没过多久,莱拉便觉得全身疼痛、肌肉痉挛,身上满是灰尘。 但她知道自己大致是在什么位置,她也能看见她的皮衣——那黑乎乎的一团,塞在自己宿舍的天花板上,会给她指明回来的方向。她能分辨出哪个房间里没有人,因为在那里,没有光线从扣板下方透进来。她不时会听到从下面传来的声音,她停下来去听,但那只是厨师在厨房里,或者是护士在不知道什么房间里交谈——莱拉认为那儿可能类似于乔丹学院的公共活动室。她认为他们的交谈没有任何意义,于是又继续向前爬行。 最后,她来到了一处地方。她估计下面就是会议室。的确,这里有一块区域,上面什么管道也没有,空调和供热管道都在一侧。那是一块宽阔的长方形空旷区域,所有的扣板都均匀地透着光。她把耳朵贴在扣板上,听到成年男子低沉的说话声。她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 她仔细地听了听,一点一点地挪动着身体,尽可能凑近讲话的人。然后,她全身趴在金属通道上,竖起耳朵努力地听。 下面偶尔传来餐具碰撞的叮当声,倒饮料时玻璃杯之间的敲击声——这就是说,他们在一边吃晚饭一边交谈。莱拉觉得,一共有四个人的声音,其中包括库尔特夫人,另外三个人都是男的。他们似乎是在讨论那些逃走的精灵。 “但是,是谁在负责管理那个部分?”库尔特夫人用那温柔悦耳的声音问道。 “是一个叫麦凯的搞研究的学生,”其中一个男子说,“不过我们还有自动报警装置,防止这类事情的发生。”
“但这些装置并没有发挥作用。”她说。 “请恕我直言,库尔特夫人,这些装置发挥了作用。麦凯跟我们明确地说,他今天上午十一点离开那座房子的时候,把所有的罩子全都锁上了。当然,在任何情况下,通向外面的门是不会打开的。因为他从里面的那道门进出,他通常都是这样。门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