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能瞧见一张脸。
这张脸，已经卸下了妆容，枯黄暗淡，皱纹丛生，紫青的眼袋，一副颓丧绝望之色。无情的岁月，残酷的事实，像是一把最尖锐的刻刀，冷漠地在她曾经光鲜照人的脸上，恶狠狠地刻下最深刻的，难以磨灭的痕迹。
数十年啊！整整数十年的隐忍、煎熬，好不容易有了一丝希望，结果！
舒夫人捂住心口，感到一阵阵的窒息、绝望。
恍惚间，镜子中出现一位少年的身影。他一身朴素的衣裳，深幽的眼睛中，有着刻骨的寒意和恨。
楚云？
“住口！我何时认你为义母了？你不配当我的长辈！”
“迟早有一天，我会光明正大地回到这里来。”
“把舒家岛的继承权，从你的手上，狠狠地夺过来！”
镜中的少年，忽然脸色扭曲，阴森森地对着舒夫人开口说话。
“啊！好个狼崽子，小畜生！”舒夫人发出尖锐的嘶叫，浑身巨颤，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黑猫，发癫发狂。
她随手抓起东西，拼尽全身的力气，就向梳妆镜砸去。
哐当一声，镜子破碎了。楚云的幻影消失，她这才粗喘着气，渐渐地平静下来。
“不能，不允许！我忍耐了数十年，就要到头了，绝不能让楚云这个小畜生坏了大计！”保养得很好的双手，此时如鸡爪一般狰狞地纠结着，青筋毕露。
她那双眼睛，闪烁出前所未有的疯狂和阴冷！
“成年礼三局两胜，除非楚云自动弃权，否则我就没有希望。他当然不会主动弃权，那么我就只好让他被动弃权了。楚云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嘿嘿嘿，呵呵呵呵……”
冷笑声顿时荡漾在黑暗里，房间中的温度陡然间下降。阴风阵阵，似鬼魅魍魉在其中穿行。
……
轻飘飘、暖融融。
像是重归于母体，楚云感到一种极度的舒适感。又好像是泡着温泉，明显可以感觉到身体中一股热流在流转，四肢百骸之间一阵不可言说的舒爽。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悦。
他满足地呻吟一声，睁开双眼。
醒了。
已经是第二天了。
入目的景象，还是起初孵蛋所取的火山山洞。楚云眨眨眼，回想起来。昨天落日之后，仍旧苦修到了半夜，这才回到山洞，进行休息。
这一晚，有天狐傍身，远比先前要安全很多倍，他睡得相当踏实。
一伸懒腰，就听见全身骨骼发出一连串微弱的啪啪作响声。喘一口气，楚云感到神清气爽。浑身精力充沛，似乎有使不完的劲力。
他楞了楞，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一些改变。
现在只要他凝神而望，视野中的景象就会发生变化。一些物体上覆盖着一层淡淡的红色，空气中也流传着一些红色气息。
“这就是火行元气吗？我居然这么早，就能看见火元气了？我有了火眼？”楚云心头一喜。视线连忙转向天狐，天狐早就在仰望他，睁着水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