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是不明白,对于考尔而言,花上几秒钟写上一个自动应答的程序有何难处?为何非得将这些事甩给阿纳齐翁?
卡里尔也不懂,但他觉得这大概是考尔那糟糕的育儿观的某种延伸观念。
他决定暂时不去理会,除非考尔在完成了手头上的事情,解放了那些被占用的算力后还没有好转那他就得再去大贤者的脑袋里逛一逛了,看看他这可怕的家庭教育是不是受了某位明君的私人指导。
“他的研究最近有何进展?”卡里尔问道,转移了话题。
只是,这话倒也并非完全地出自社交需求。众所周知,贝利撒留·考尔患有重度的精神分裂症,他有时候情商极高,有时候却活像是天下最傲慢的混蛋。
而且,当他全身心地投入进某项研究时,他成为后者的概率会大大增加。当他处于这种状态时,就别指望他主动汇报任何阶段性的进展了.
不到能够拿出一个足以震惊到所有人的成果时,考尔是不会主动透露任何消息的。用他的话来说,这叫保持惊喜和神秘感。
也正因如此,卡里尔不止一次地升起过潜入进考尔的实验室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的念头。
但大审判官毕竟工作极为繁忙,常年在审判庭和法务部之间来回跑,偶尔还得抽空回趟诺斯特拉莫附近审阅一下最近入伍的新兵们。他恨不得把标准的二十四个泰拉时拆开来用,已经完全失去了做这件略带整蛊性质之事的闲暇。
若是拉·恩底弥翁有空的话,想必会很乐意替他出面,可惜保民官近来也忙得不可开交——卡里尔并不知道禁军们到底在执行什么样的秘密任务,虽然他只需要问上一句就能得到答案,但他已经不是那个没有工作经验的新手了。
现在,他经验丰富,已经懂得了某些不会被写在纸面上的规矩.
比如,不问就是没有。
是的,不问就是没有。但如果问了,成为了知情人,那么就要多写上几封由他自己来审阅、自己去盖章的报告了。
“没什么太大的进展,大人。”阿纳齐翁抬起头来,表情显得有些无奈。“我每天晚上都能听见他在实验室里打砸东西的声音,以及和那个死灵互相争吵、辱骂的吼叫声.”
卡里尔眉头一皱,福格瑞姆险些笑出声。不远处,考尔的声音幽幽传来。
“我们那是在进行一些正规的学术交流。”他如是说道。“言辞或许过激,但绝无侮辱之嫌。”
他说完,便轰隆隆地转过身来,战车再次开动,带着他摇着头、叹着气,到了三人面前。卡里尔不得不微笑着瞪了他一眼,考尔这才结束他的长吁短叹,以一种完全提不起劲的语气开口了。
“好吧,我必须承认,法比乌斯·拜耳的确在生物学领域造诣颇深,不下于我。”
他顿了顿,忽地提高音量。
“但是!他犯了一个错误!一个天大的、可笑的、致命的错误!”
福格瑞姆忍住某种冲动,用谨慎而平静的语气问道:“什么错误?”
“他改动了帝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