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阴城中,处处笙歌,饮酒行乐,在韩家巨宅之中,也是盛筵无数,大宴群雄。不过一些高手们如秦霜波、雷世雄、广闻大师、鬼王杨迅之流,都是早早用过晚饭,就回到后宅静坐,以便应付翌日的大战。到了深夜之时,在后牢一座大厅之内,灯光辉煌,列座的全是有资格上台出手的名家高手。这个会议由端木芙主持,崔阿伯照例持拐侍立她身后,白发红颜,相映之下,更使人感到她具有一种神的,深不可测的味道。她环视厅中诸人一眼,缓缓道:“明日之战,将是这次中外决战的一大关键。但诸位务必认清楚一点,那就是明日之会,纵然我们失败,亦不须气馁,得胜的话,也不必太欢喜。”众人无不深为佩服她的智慧,所以都缄默静听她的分析,没有一个敢开口打断她的话头。端木芙歇了一下,才又说道:“明日之战,假如我们把王牌完全打出,当然可以取胜,但此举却种下了日后的祸根,这是诸位必须看清楚的事实。”群雄莫不用心寻思她这番话的含意,韩世青以主人身份,拱手问道:“端木小姐智慧如海,深广莫测。这等说法,必有极可靠的根据了。”端木芙道:“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疏勒国师这次东来中原,目的是想仗他一身绝艺,压倒中原豪杰。这三日比武之约,得失胜败,他不十分放在心上,只要中原豪杰都见过他手下之人的功夫,他就心满意足了。”宗旋道:“假如明日他们输了,这一次中原西域之争,已成定局,疏勒国师焉能不放在心上?”端木芙道:“如若我猜得不错,明日之战,疏勒国师一定不会出场。他们胜了,自然不必说,即使场场失利,他也不肯出战。”宗旋道:“照端木小姐这样说来,疏勒国师定要等到第三日才肯出手了?”端木芙道:“不错!但他明日所遣的高手,也将是极为难斗之人,看来势必迫得我方派出主将,方能扳回三数场。”她透一口气,又道:“等到第三天,疏勒国师亲自出手,目的是横扫中原,大获全胜,假如他的雄心是连赢六场,则纵然以大局来说,咱们仍是赢了他,但以个人而言,他却是扫荡中原,全无敌手的人。”众人这时,才恍然大悟,敢情疏勒国师私心自用,只求自己扬名立威,并非为了西域诸国着想。韩世昌沉吟道:“若然如此,咱们这就陷入进退不得的困境了!只因咱们的力量并非无限,如若集中火力,对付疏勒国师,不使他有称霸中原的机会,则在大局而言,咱们定将败北,武林历史上,记载的是西域高手击败了中原武林,但如若为了赢得西域诸国,则将有被疏勒国师号称无敌的后果。”群雄一听,果然真是顾此失彼之局。秦霜波道:“端木姊姊足智多谋,或者有两全之计也末可知。”端木芙苦笑一笑,道:“小妹现在已敢断言一事,那就是咱们必能赢取其中的一项,若要全胜,限于形势,实是有所未能。所以今晚要请大家公决一下,咱们到底要放弃那一样?是让史书上西域诸国武功胜过我中原呢?抑是让疏勒国师扬威中原,足称无敌。”大厅中一片静寂,众人都默默思索。过了一会,众人开始交头接耳的商议,交换彼此的意见。又过了老大一会工夫,广闻大师突然说道:“贫僧有一点意见,请诸位高人裁夺,那就是,我们原则上既不能让后人认为中原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