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他的劲力,在不知不觉中消耗更多,可能就不必捱他最后一轮猛攻了。假如是年青之人,好胜之心太强,定必不肯继续捱打而试图出手反击。这么一来,当然激起对方拚命之心,这时,对方奋起残余之力,孤注一掷,其势将必勇悍难当。尚固老谋深算,当然不肯这么做。看看又斗了数十招。蓦然剑光暴涨,冲破了敌人战斧光幕。这道剑光乍现即隐,两人也立时分开,停手罢职。但见叶维亚左胸上,现出少许血渍。这等情形,一望而知,人家尚固乃是及时收剑,不肯伤人。如若不然,这一剑纵然不刺死对方,也是极重之伤。叶维亚性情悍直,怪叫一声,回头便奔返己阵。尚固在雷动般的欢呼声中,也徐徐步回己方。大家都向他道贺,尚固心中暗暗苦笑,因为他最不解的是,对手采取的战略十分奇怪。初时一上来,一味砍劈他的长剑。到了后来,却变成斧斧都向他要害猛攻。这种打法,分明是本末倒置,把气力耗费在没用的地方。他后来觑个空,向端木芙请教。端木芙道:“疏勒国师深知我们中原武林白讲究兵刃不能伤毁的规矩,所以告诉那叶维亚说,即使砍断了你的兵器,也算赢了。谁知叶维亚心眼不够灵活,听了这话,一上来就拚命想砍断你手中之剑。但试想:长剑的目标,比起人的躯体,面积相差了多少?何况挥剑闪避,又不费多大气力。因此之故。叶维亚上来就自取灭亡。到后来,他又忘了疏勒国师的话,以致有时分明砍剑比砍人少费许多气力的情形,他都白白放过,舍易而就难,非攻击你身体不可。”
尚固这才明白,对方何以打得如此奇怪失策,当下凛然忖道:“对方只不过是一个不甚重要的人物,已把我杀得难以招架。假如本派以后再无人出场,抖露一点功夫,天下英雄必将以为我武当派不过尔尔。且不提尚固的寻思,先说疏勒国师,他一看果然连败三场,被端木芙讲对了。虽说第三场败得冤枉,却也不能不服气,也禁不住对她生出忌惮之心了。方转念间,只听端木芙以娇脆悦耳的声音道:“在那玉台铜马腹中,有一封函件奉上,请国师过目之后,再继续比武不迟。”疏勒国师眼珠一转,不等蒙娜翻译,立刻动手在那玉台铜马上找寻。他一下子就找到开启铜马肚腹的机关,取出一封书信。韩行昌道:“在下果然没猜错,疏勒国师竟然精通汉语。”话犹未毕,但见疏勒国师拆函阅看,不觉失声惊噫一声,道:“敢情也通晓汉文,这真是智者无所不能了。”疏勒国师向他望了一眼,道:“端木小姐比你更早就猜出来了,不然的话,她不会在这物事之中,留下书信。这也是我所以立刻表示懂得汉语之故,如若等到看过她的书信,才不再装不懂的话,便不足以显出我的才智,并不下于她。”韩行昌道:“国师这话,竟是暗示说,端木小姐这封书信之内,定必指出您懂得汉语么?”疏勒国师道:“正是如此。”他向对阵望了一眼,接着道:“你不妨看看她的表情,足证我之言定无虚假。”韩行昌忙向端木芙瞧去,只见她不住颔首,流露出钦佩的神情。可见得疏勒国师如此迅捷的才思,令她激赏不已。疏勒国师向信上望去,首先映眼的是一手簪花体好字,如见其人。那信上写道:“端木小女子拜上疏勒国师勋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