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你舅舅离开前,向我表示为了你的安全,他从此隐姓埋名,不再回来见你。他是一番苦心,为的是你。留下来吧!不要辜负你舅舅的期望,也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像无双如此了得的女子,我安阶四十多年来走遍大江南北,还是首次遇上。”
无双女柔声道:“安叔对我的大恩大德,我永远不会忘记,可是我必须立即走,安叔原谅我。”
安阶猛一咬牙,道:“好吧!你既坚持要走,让我告诉你一个隐藏心内九年的秘密,就是如何可找到你舅舅。”
无双女倏地转身,面向安阶,深黑灵动的眸珠闪烁着动人的亮光。
辜月明每次踏足有「黄金太监」之称的凤公公的大宫监府,总有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或许是他须解下平时永不离身的佩剑。京中有人谓,没有人能杀死有剑在手的辜月明,这并非溢美之辞,因为直至今天仍没有人办得到。
凤公公的咳嗽声从书斋传出来。
又或许是因为他不喜欢凤公公、这个城府深沉、喜怒难测,能令大臣猛将抖颤,权倾朝野的老太监。但他最不喜欢的,是凤公公提出而又不得不答的诸般问题。
领路的太监冀善头世不问的低声道:“人公公今夜的精神小错,前两天着过凉,服了太医的三帖药后,今天好多了。”
辜月明轻嗯一声,表示听到。
冀善并不是特别好心肠的人,且是凤公公手下最可怕的太监、头号杀手,双手沾满血腥。更不是对辜月明片眼相看,特别照顾,只因收了他个少金子。
书斋外有两卫把守,冀善向他使个眼色,要他留在门外,自己则入内通传、不一会回来拉他到一旁、耳语道:「真奇怪,大公公的心情很好,像很期待见你似的,机会难逢,月明你要好好把握,万勿错过。我已为你做足工夫。」
辜月明的心个由忐忑急跃几下,对他来说,是罕有的情绪。深吸一口气后,谢过冀善,径自进入书斋。
京人常说,宁可开罪皇上,切勿开罪凤公公。惹翻了皇上,还有凤公公为你求情,得罪凤公公,却是死路一条。这位历经三朗,伺候过三个皇帝的元老太监,是没有人惹得起的。
乍看过去,凤公公只是个体衰气弱的老人家,满脸皱纹,年轻时他该是个高个子,现在却因佝凄着身体而萎缩了。
一头蓬松却又浓密的白发下,前额高高的,深陷窄长的脸颊衬托着他薄得只像两条横线的唇片。
横看竖看,凤公公仍是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但辜月明却清楚这只是错觉。据传凤公公自幼修练一种只有太监才练得成的玄妙气功、到今天巳臻登峰造极的境界,至于厉害至何等程度,没有人知道。
不过辜月明仍可从他的眼睛窥见端倪,内中透射出一种冷若冰霜又无比锋利的精光,亦显示出凤公公饱经岁月千锤百炼的智慧。一个人如能历经三朝,一直处于权位的顶峰,绝不是简单的一件事。
凤公公更是气派十足,一身绣云纹滚金边蓝色长袍,端坐南面的太师椅处,叼着黄金打制的长烟管,正在吞云吐雾。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