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太好。岂料牛丽生这一去,犹如在火上泼油。
原来史流芳到外面去叫计程车,不熟路,见机场外的走道上一列排着不少计程车,便找了一部比较新和宽舒的“马赛地”,叫醒了那个正在恬睡中的司机,问他价钱。“去哪里?”史流芳说了地点,问他:“多少钱?”“什么?”“多少钱?”他用的是粤语,对方也是用广东活,不过他是台湾来的,粤语说得荒腔走板,但在香港都还行得通,结果来到此地,那司机听来听去都不明白。听了老半天,那司机才怪眼一翻,恍然的说:“你说的是几多镭!”然后批评他:“你的广东话真难听!”“什么镭!”史流芳当然不服气,他的广东话虽然欠佳,但这句话为发音自信还把握得准:“钱就是钱!”“入乡随俗,看你的样子是读书人,连这点道理都不知道,”那司机冷笑:“我们这儿叫钱做镭!”这一阵争执,双方都没了好印象。于是司机漫天开价,史流芳心里一算,觉得太划不来,便落地还钱。“太贵了!”“贵:大佬,我已准备休息的了,你想,三更半夜的,要载你走八十多里,我还得空车回来,一路上还没觉可睡,多辛苦,我还嫌少呢!”“还睡觉?爱睡觉又何必出来驾车!”“老友,你好命!但不必多说了,镭,我是收这么多的了,来回这百来里路,可不好赚哪!”“这儿没有公价吗?”“公价?你以为这是中国大陆!我这就是公价!半夜开车,算贵一些也理所当然!”“一点折扣都不打?”“你以为我们开车的是在大减价?”“那不如照表算好了。”“表?我们这儿不兴算表的!”那名肤色青白的司机打量着他,嘴角捎了几分讥刺,“先生,你要是没钱,就不要来游埠吧?”“谁说我没钱,你这是狗眼看人低嘛!”史流芳忿忿他说,“计程车不算表,那怎么计程?”那脸色青白的司机猛地推开了门,气虎虎的逼近史流芳说:“亏你还是个读书人,出口伤人!”这时已有其他的司机跑过来看发生什么事,各种各色的人都有,有的不同种族的人用马来语或英语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同是华人也用不同的方言诸如潮州话、福建话、客家话、广东话在互相交谈,活似方言大展。有个矮胖子司机刚到,便凑趣的问了一句,“何百明,他骂你什么?”那青白汉子气愤未平:“他骂我是狗!”“暖,说来倒也很像!”那矮胖子居然大有同感。“死痰桶,你才是狗,懒皮狗!”何百明简直是火上加了油,“你这是帮外人嘛!”“我们这是在理论,什么外人不外人的!”史流芳马上反驳,“你们这才是欺负外人!”有一个人立即森然的说:“欺负你又怎样?四眼仔,来到我们地头,还这么招积?”史流芳一向好强,循声音过头去:“你们想怎么样?”这一来,更犯了众怒,有一个比较持重的汉子说:“年轻人,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们这儿不叫计程车,叫的士,是不计程的。”“的士和计程车不也就是一样的本子吗?”史流芳死不认输:“他算得太贵了,简直是吃定了游客嘛!”那持重的中年汉子问了钱数,说:“不贵了,半夜行车,是要这个价钱的。何况,是你找上他的,他开高一点儿价钱,也理所当然。”史流芳说:“那我就不坐他的车子了。”那青白汉子说:“现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