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关,不肯屈服,巩贵又是惊讶,又是佩服。要知他老早已经策划这一次的酒色陷饼,因为无欲禅师乃是少林著名高手,身份不比等闲,如果得他加入海陵帮,情况立时得以大变。这件事对他万分重要,尤其是一旦得到无欲禅师加盟,不但实力倍增,同时倘将他透露的情报,高价卖给五旗帮,乃是人财两得的最佳算盘。故此他在事先,已经费尽心血,安排这个陷饼,唯一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只是时间上的提早而已。说到他的精巧高明的设计,例如在这个酒色陷饼中,那一场艳舞,只不过是点缀助兴而已,巩贵并不指望这场歌舞,就能使无欲禅师投降。又例如秦陈二女,乃是真正的钓饵,而巩贵已考虑到对方心理上,将会因她们身份低贱,乃是人人可得而抱的风尘女子,而生出了不值一顾之心。若是如此,纵是天香国色,亦不能使他动心。故此巩贵特地找到这种出身官宦之家的秦陈二女。由于她们以前的身世,便可能抵消了无欲禅师心理上的鄙视。此外,又例如场面的安排,由于多出一个陈女,可与巩贵配对,因而无欲禅师不致发生有人在侧的不安情绪。
总而言之,巩贵的设计布置,虽是细微的地方,亦都顾及,设想之高明,一时难以尽表。由于无欲禅师摆出来的样子,显然一则他已沉溺于欲海之中,但是难以重守清净之戒,成为佛门的罪人,二来他分明已加入海陵帮,成为叛徒奸细,有这两大罪状,实是非杀不可。清凉上人将外衣一脱,露出一身短打劲装,戴上英雄中,同时用黑布蒙住口鼻。这样,虽是老相识,亦无法认出他是谁。徐少龙首先发难,身形一掠,落在厅门口,朗朗大笑,道:“巩贵、无欲,都给我滚出来!”他响亮的话声,内力十足,震得厅中之人,无不嗡嗡而鸣。无欲禅师脸色大变,倏地起身,怀中的秦女砰地摔在地上。无欲禅师哪暇理会摔了一跤的秦女,向厅外行去。巩贵也把怀中的女郎推开,抢步过来,伸手拦住无欲禅师去路,道:“大师别出去,待本座应付……”无欲禅师心中一片紊乱,不觉停步。“这怎么成?他是对着我来的。”巩贵向他挤挤眼睛,并且又瞧瞧后面,示意他从那边溜走,口中说道:“大师乃是贵客身份,请给兄弟一个面子,且别参与此事……”无欲禅师虽是心乱如麻,但仍然晓得后面可能有别的高手守着,是以并没有依巩贵的意思逃走。况且他自问尚未投降通敌,可以分说得清楚。如果逃走,岂不是反而坐实了罪嫌,无由洗脱?巩贵见他不动,心中大讶,问道:“来人一定是大尊者,是也不是?”无欲禅师道:“我不知道。”徐少龙完全听见他们的对话,当下厉声道:“无欲禅师,你为何不敢告诉他?难道你还以为我不是大尊者么?”无欲禅师忙道:“贫僧就算知道,也不会说出来,但这话大尊者一定不肯相信……”徐少龙那对露在蒙面黑中外的眼睛,威棱四射,还有那森寒的杀机,真能教人瞧了,为之不寒而栗。他冷笑一声,道:“你知道就行啦!快快滚出来,俯首就刑!”巩贵插口道:“你纵然是大尊者,但此地可不容你撒野。”徐少龙道:“你可是打算接过这宗公案么?嘿!嘿!不行,你还没有这等资格。”巩贵内心中倒是承认这个事实,但面子上却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