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问她为什么这么说?
苏可可说:“这些年随着你调来调去的,我被折腾够了,只想过平静的生活。”带着情绪,她跑了开去。
姜松岩冲着她背后轻声说:“谁叫你当干部家属的?”
不知道苏可可是否听到他这句话,但她没有对他的话有所回应。
当干部家属就要承受这些,也因为这一点,许多干部对家属怀有歉疚。姜松岩嘴上虽这样说,心里却怀有歉意。
姜松岩的副省长任职很快就宣布了,就像苏迪南说的,几乎没有悬念。
此后不到一周,本该沉浸在喜悦之中的姜松岩和苏可可竟然为一件小事闹得不愉快起来。
事情的起因是苏可可要在这个时候回老家平江市一趟,而姜松岩不同意。他说要回去可以但要在五一长假的时候,或者等在北京读研究生的儿子放暑假后一道回去。
以前即便是在北京,苏可可说要回家就回家,姜松岩从来不打拦头板。这时候,他这么做,想必是因为任职刚下来,有许多的顾忌。苏可可不会想不到他的这层意思,却一定要回去。
苏可可有个特点,一旦姜松岩不由着她,就用不说话来发泄对他的不满。这样一来,姜松岩撑不过三天就会答应她的要求,顺着她来。当然,在这样的记录里苏可可没有让姜松岩去做违法乱纪的事情,过分一点儿的也在他能够接受或容忍的范围之内。
苏可可故技重施,只一个晚上姜松岩就松口了,他同意苏可可回平江。不过,这次不是简单的妥协,他警告她以后再也不许搞死活不说话这招,要比以前更注意自己的身份,他交代道:“你现在是副省长的家属,看着你的人比过去更多了。”
苏可可只高兴姜松岩答应了她回平江的要求,对他的警告并不在意。她马上收拾东西,为回家做准备。她的行李很简单,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将姜松岩在她回家这段时间所要穿的衣服准备好,这是她的一项不可替代的家务或者是工作。
在他的衣服当中,衬衣是备得最多的,每周有五件可以换穿。牌子就两种:国外的是阿玛尼,国内的是雅戈尔;颜色就一种:白,亚光白,最多有隐约的条纹。这些衣服都是在洗衣店里洗的,衣领、袖口熨烫得整整齐齐。她喜欢姜松岩常年不变的着白衬衣,穿深蓝、蓝灰西服或者类似颜色的便装外套。在她眼里,这样的着装让人赏心悦目。尽管这是公务活动中常见的着装,普遍的色调,但由于她的倾心,姜松岩的着装是质地精良的,他的白衬衣永远是洁净的,每天一换。
苏可可第二天坐上了回平江市的直达快车。途中,她收到姜松岩两个字的短信:“低调。”
他是不喜欢发短信的,选择这种方式,是觉得短信比在电话里说要婉转一点儿,还是能够让苏可可记得牢靠一点儿?
可能两者都有吧。
苏可可的回复比姜松岩的更短,只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