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统治人间的一刻,从地府走出来向他索命,鬼啸声更从模糊转为清晰,有些还在呼叫辜月明的名字,而只要他应上一声,他的魂魄立会被冤魂勾走。
戈墨双目逐渐睁开,眼神更趋凌厉,诡异至极点。
月明仍手持游子伞,神色无惊无喜,眼神不露丝毫会透露心意的变化,像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不明白戈墨如何办到,只知道此刻虽被敌手妖法惑,可是他的剑心仍是坚硬如岩石,没有被动摇。
戈墨突然张口喊出一句咒语,天地突变。
戈墨、拱桥、河道、四周的民房和风雨全消失得无影无踪,天地昏暗起来,前方是万丈深渊,茫无去路。
辜月明完全不将眼前变异放在心上,左手使劲一旋,游子伞立即脱手急旋,往原本是拱桥最高点的位置车轮般转去。同一时间,白露雨离鞘而去。他闭上双目。
他的精神完全集中在游子伞上,不不受任何外相所惑,就如把魂魄附在伞上,作他最前哨的探子。
早在公然挑战前,他已拟好应付戈墨的策。任戈墨的妖法如何厉害,说到底仍是迷惑人心的异术,只要能守紧自心,就可以破他的妖法。
而且戈墨犯了一个战略上的错误,就是不应在一座桥梁上袭击他,因为像他那样的高手,看一眼可以完全掌握桥的形状尺寸,闭著双目,也可以一步不差地在拱桥上进退自如、和用眼看没有分别。
而戈墨的攻击,亦被拱桥局限。
鬼哭神号随著他的精神凝聚,愈退愈远。
「噗!」
游子伞传来微仅可察被穿破伞盖的声音,辜月明的白露狠劈在一物上。
「叮!」
辜月明睁眼,衣衫早湿透了。
弩箭应剑掉往湍急暴涨的河水里去。
狂风暴雨代替了万丈深渊,风啸雨叫尿代鬼哭神号,拱桥重现眼前,另一端的戈墨手持小型弩箭机,一脸难以相信的神色。接著回过来,弩箭机收进簑衣里,然後朝辜月明奔过来。
辜月明横剑傲立,哈哈笑道:「如果你没有更厉害的妖术,明年今日此时就是你的忌辰。」
此时戈墨奔至拱桥他那边斜坡中段的位置,忽然跃起,右手从簑衣伸出来,抓著竹笠的宽边,提笠离头,接著当暗器般以旋转的手法朝他投去。
急旋著的竹笠,先弯往戈墨右方,画出合乎天地之理的弧度轨迹,似转化成无坚不摧的破坏力量,最後的取点是辜月明胸腹的位置,角度刁钻,令人不知如何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