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虬须汉子先后出现,看来未必是偶然的巧合。周二哥,反正咱们要北上京师,明天就动身先到淮安走走,然后再到山东会齐杨寨主他们一同北上吧。”第二日张玉虎与周志侠选了两骑骏马,一同北上,先到淮安查访一番,访问了附近的好几位武林名宿,想打探那虬须汉子的来龙去脉,却半点也探不出来。按照江湖道上的经验,他做下这么大的案子,事先总得有接应的人,替他踩道或把风,然而张玉虎查访了两天,非但找不到半点线索,据淮安附近一带的武林名宿和江湖人物所言,那几天甚至连陌生人也没有见过。张、周二人查不出所以然来,只好离开淮安,继续北上。走了两天,这一日经过宿迁之后,下了一场大雨,道路泥泞,忽见一辆骡车,陷在泥沼之中,车上两个人,一个是上了年纪的学究模样的老头儿,一个是二十岁不到的少女,都下了车来抬那车把,想把陷在泥沼中的骡车曳出,两人气喘吁吁,那骡车陷得更深了。张玉虎与周志侠下马帮忙,将骡车曳起,重新上道,那老学究连连多谢,少女也裣衽一福。周志侠少不免和他们搭讪几句,一问原来他们父女二人也是往山东临沂去的。那老学究道:“听说这一带路途不靖,两位腰悬刀剑,似是惯走江湖的人,不知有所闻乎?”张玉虎道:“盗贼出没的事,各处都有,不止山东为然。”那老学究越发忧形于色,道:“山东响马厉害,素来出名。呀,要不是我要送小女到淮阴成亲,真不愿走这条路。”张玉虎笑道:“老先生怕强盗劫了令嫒的嫁妆吗?”那老学究道:“不,不,鄙人一介寒儒,哪有什么陪嫁之物,我,我是怕强盗劫了她。”那少女羞得满脸通红,周志侠一想确是可虑,心中想道:“反正这里到临沂不过三四天路程,就同他们走一程吧。”正想说话,张玉虎笑道:“盗贼出没,多在晚间,老先生走的又是官道,人来人往,白日青天,谅强盗也不敢这样大胆公然抢劫的。呀,雨已停了,可以赶路啦。”跨上马背,刷的一鞭,不听那老汉唠叨,径自走了。
周志侠十分疑惑,催马赶上,道:“总舵主,反正咱们顺路,为什么不与他们同行?”张玉虎道:“咱们快马奔驰,怎耐烦他们的骡马慢慢地走?”周志侠道:“咦,大哥,你平素不是这样的人。咱们虽说有紧要的事情,耽搁一两天也算不了什么?”张玉虎笑道:“你当真怕强盗劫了他的黄花闺女么?”周志侠面上一红,道:“若是那几个大寨的弟兄,他们纪律甚严,当然不会做这种下流之事。但良莠不齐也是有的。咱们与他们作伴,最少可以令他们安心?”张玉虎笑道:“我看那少女眉宇之间有一股荡气,不像是出身于书香之家的正经闺女。二哥,你虽比我大一岁,江湖上的事情,或者我会比你熟悉一些,人心难测,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为妙。”张玉虎自父亲死后,不过十二三岁,便随师友闯荡江湖,几年前便已扬威立万,所以这次才被推举出来,作为劫贡物的首领之一。周志侠虽然是北方绿林盟主周山民的儿子,但他一向在义军之中,仗着父亲的荫庇,江湖的阅历甚浅,与张玉虎相比,那确是差得太远,这次他父亲要他做张玉虎的副手,就有着要他跟张玉虎历练历练的意思。所以他虽比张玉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