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休要逗笑!”仍是思虑疑惑,感叹:
“莫非成了无头奇案了!”大帝正色道:“大圣,你入空门多年,其实该知所谓真假有无,皆是空虚!”行者默然。大帝又语于唐僧:“吾奉玉帝旨意而来,有一要事欲与大圣商议!”唐僧忙请大帝入室看茶,坐下说话。大帝道:“事甚急,朕与大圣便在此间说。你等可回避一厢。”唐僧听了,与八戒、沙僧诺诺退了。
大帝执行者手来到莲池畔,见四周清幽,问他“近况若何?”行者叹一声:“一言难尽!”却不愿多说。大帝笑道:“大圣不说,吾也略知一二:
唐僧执迷不悟;八戒好酒贪色;沙僧工于心计。眼下却俱容不得你!大圣何不离开他们一时?也难为难为这三个愚僧!”行者道:“陛下或许已瞧见:
师父念了数十遍‘紧箍咒’,几乎疼杀老孙!旋又写下贬书。俺也凉了心,正想返回花果山呢!”大帝道:“大圣白衣而归,却难叫众子孙景仰!眼下却有一个立功建勋的极好机会!你不如完毕此事,再锦衣还引”将玉帝诏书让行者过目。行者看了,原是请他上天“共商征伐帝释大计”,好生奇怪:
“咦,玉帝老官儿怎么想起俺老孙来了!那帝释天尊不是颇得他的青睐,两家怎么反目成仇的?”
大帝道:“活要从两头说。大圣亦知,帝释那厮,割据须弥,宫字仪制,不亚天廷;奢侈女乐,登峰造极。他禀性桀骛,又不乏世故:逢年过节,赘礼交通玉帝、老君,是买个平安。骨干里其实哪个也没瞧起。于是便有了前些时为一女子讽俏老君之事——还害得大圣庶几二进丹炉!从天廷这方说,玉帝、老君也少‘君子’之风,并不是真心看重帝释:千好万好,一个不好便不得了!那老君更是吃人一个亏,能记八辈子!因之事后他虽得了那女子,但仍对帝释怀恨在心。前不久玉帝欲‘重整道德,再振朝纲’,在老君撺掇下,遂传渝帝释减嫔妃、降仪仗。那厮自以为‘山高皇帝远’,置之不理。
对此仙界已有微辞,玉帝亦有几分不悦。也合该帝释倒霉,近日玉帝瞒着王母‘巡幸’须弥,本意想去寻乐子。不料帝释称醉不迎,怠慢之至。玉帝败兴而归。又被王母觉察,泼醋闹了一场。玉帝一肚皮火无处发泄,老君再一扇风,龙颜大怒,传旨伐逆。可悲可叹的是那阖天神将竟无一人敢来领兵讨伐!玉帝发愁,遣使请教观音。观音道:‘非孙悟空不可降伏帝释!’那老君也几番举荐大圣。玉帝故此发敕命,着吾来请大圣率天兵征讨逆贼!”
大圣闻言道:“嚯,老君也举荐起俺来了!只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没安好心’!这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倘胜了,占了须弥山,得好处是他们;若败了,恐又落下无数的不是!老孙不干!”大帝道:“吾知你俩积怨甚深;亦知老君有坐山观虎斗、公报私仇之嫌。然帝释虽昔时骁勇,围多年来酒色过度,已枉有虚名。吾以为依大圣神力,必胜帝释。不如将计就计,立此大功,凯旋之际,吾自全力保举大圣名列上仙宝篆!若遂其心志,与那取经得正果,正是殊途同归也!却又免了跋涉之劳。‘紧箍’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