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令扔进水他泡上,等内外干净了好宰了下酒。
却道洞外行者沙僧两个正说着话儿,忽地便不见了八戒,那妖怪也打道回府了,好生奇怪。沙僧道:“二哥不能扎草窝里睡觉去吧?——他可惯于此道!”行者道:“不能,不能,他正和那妖怪搭话呢!”恍然明白,道:
“那怪不是酒贩子,却是个人贩子——那葫芦是装人的!”沙僧“哦”一声,脸色都变了,“不知二哥在葫芦里化了没有?”行者道:“那八戒也是个有根器的,一时半会化不了!——那怪也舍不得他那身肉膘儿,没准儿已倒出来去到扈厨水池里泡灰呢!”沙僧脸色又一变,道:“大师兄,我这会儿有点担心那白马与包袱,适间慌慌张张也没安置好!”行音道:“倒也是,你去瞧瞧吧,别叫贼偷去了!我去洞内打探打探消息,再作主张!”沙僧道:
“这般最好!”便扎个“猛子”看马匹行李去了。
沙僧走后,那大圣念动真言,摇身变作一只蚁岭,状如蜻蜒,却小巧许多,十分轻盈,自门缝飞入妖怪洞府。先看见师父吊在梁头上;行者嘤嘤道:
“师父,告你个喜讯儿,道路开好了,通达畅亮一长条!”唐僧道:“高徒啊;休提甚道呀路呀的!不然为师捱下到今晚!”行者道:“这是为何?”
唐僧哼哼唧唧:“岂不闻‘朝闻道,夕死可也’!”行者道:“好个唐长老!
还有心逗哩!莫非吊着怪舒坦?”唐僧即刻苦了脸,道:“舒坦?绳都勒进肉里了!心里又焦躁,嘴异直往外喷火!——徒儿,你何时救为师?”行者道:“大妖小妖满地跑,如何救你!且定定性,诵诵‘忍辱波罗密’,心静自然清凉!”说着又去寻八戒。忽见八戒身子浸在水里,脑瓜 枕着池沿正眯着眼养神。飞过去道:“呆子倒安逸!”八戒知是熟人,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行者道:“你死倒也罢了,只可怜高老庄你媳妇杏花..”
不等行者说完,八戒便涌出泪来,“还有半道上遇见的宛儿哩!——死粥马温!俺才干了泪,你又来引出..”哭了一回,转求:“哥呀,快救兄弟出去,俺老猪死不足惜,只怕噩耗传回去,姐儿们为情所伤,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这一命便成了三命!”行者笑道:“休说了,酸死老孙了!——
你若死了,老孙便去劝她们改嫁!原本嘴不拙,保管说得她们心动!”八戒道:“说甚哩,其实老猪怕的便是她们不守贞节!——哥呀,快些救俺出去,这水想是涮醋缸的,有些酸瘦气,再泡下去,老猪越发酸了!”行者道:“不急,不急,师父还吊着哩!且再想想杏花、宛儿的,俺去摸摸妖怪底细再说!”
便振翅飞到聚事厅,见二妖王正吃酒庆捷。几个鹿怪狐精厚胭脂白粉的,扮成侍女模样,在一厢筛酒打扇唱曲儿。行者心说:“这妖怪倒受用!老孙到这忙得连口水儿还没喝上哩!”忽听金角道:“八戒易擒,猴儿难拿!”
银角道:“大哥勿虑!猴子蹬翻老君炉,大闹灵霄殿,那是旧黄历了!怕他个甚!况且咱那葫芦原是个不认人的,管他天王老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