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差人飞马去南山取断肠草了!”三人齐问:“什么草?”行者道:“老孙没说清?——断肠草!”众大惊。行者道:“师父、师弟勿虑,老孙已把它掉了包!席间看俺眼色行事,定要那厮露原形也!”
几众欣然赴宴。门公公迎上,化毕,即请入雪香阁偎炉吃 酒。那席前弄弦歌舞的、来来往往奉肴酮酒的,皆是“俊俏女子”。八戒头转得像货郎鼓,眼欢得如纺车。沙僧道:“二哥,吃酒,吃酒!”呆子道:“蠢货!‘属猪的一个心眼——只知道吃!’这么多姐姐为咱忙乎,也该先认认脸不是?”
三藏道:“公公,我这徒儿鲁莽,请多包涵!”门公公道:“哪里,哪里!
在这里尽可开怀,无须拘束!”又劝唐僧饮酒。唐僧推辞不饮。八戒此时脖子也酸了,眼也累了,正大吃大嚼,却见一个死气白赖劝酒,一个红眼白脸不喝,笑道:“师父但饮无妨!反正大师兄已将断肠——”
却叫行者桌下喘了一脚,正踹在小腿迎面骨上,疼得咝咝吐气,方悟了。
门公公惊道:“猪长老方才说什么肠?”行者笑道:“他说想吃熏大肠。”
门公公道:“抱歉,抱歉!只以为圣憎忌荤,故此不曾准备!”八戒嬉皮笑脸道:“只师父忌,俺等皆不忌口!荤素皆可!”沙僧道:“谁说?我不忌?”
行者道:“公公,休理俺这师弟,他喜欢胡言乱语逗乐子!”门公公道:“我倒喜欢猪长老,来了便盯着姑娘们看,又嚷着要吃熏大肠,何等的爽快!人生在世,不就图个快活么!”八戒吃了几献酒,说起疯话来:“承公公夸奖!
老猪也说句心里话:公公虽居高位,却因那活儿残了,不能倚香偎玉,着实可惜!”门公公温怒道:“猪长老你醉了!”八戒摇摇晃晃起身:”你才醉了!”去寻茅厕。
门公公忙叫两个婢女搀扶引路。八戒去后不久,公公也欠身道:“唐长老,老夫也去方便方便。”三藏道:“施主自便!”门公公去东厕,见八戒才撒完尿,自内室出来,便招呼他锦榻上一歇。八戒不知是计,乐得受用一回,便歪在榻上,嘻嘻笑道:“端的舒适!”门公公道:“猪神僧愿意,还有更舒适的活儿干哩!”示意两个婢女一厢一个傍上八戒,面贴手掐,撤娇作痴,整得八戒筋软骨麻。门公公趁机道:“猪长老,适才听你说要吃熏大肠,老夫即刻吩咐庖厨制作如何?”八戒被两女子弄得神不守舍,卖弄道:
“公公谬也!其实老猪说的不是熏肠子,而是断肠草!”公公吓得心突突跳,“猪长老,什么断肠草?”八戒不屑道:“你这公公,装什么傻!不是你与南山金圣宫假妖王合计,要用它毒杀俺师徒?路上却被俺大师兄设法将回简捞去,又将断肠草掉了包也!”忽醒悟,“咦,俺怎的什么都说了!”
使手掌扇扇风,“委是醉了!权当没说,权当没说!”门公公方悟唐和尚的三个徒弟皆吃了那“断肠草”酒,至今仍未被鸩杀的缘故。直叫:“苦也!”
浑身直冒冷汗。陡生一计,吩咐两婢女:“好生伺候猪长老。不然当心小命!”
两女子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