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掠,御风而去。
天高月明,云淡风清。一阵狂风卷来,拓拔野只觉背后凉飕飕的一片,不知何时,冷汗已经浸透了全身。
风声呼呼,转眼间便回到了犀脊峰贵宾馆。拓拔野一路上想着这几日发生之事,喜忧参半,百感交集。
突然听见山崖那侧传来淡远而寂寥的箫声,如空谷幽泉,秋林鸟语。拓拔野心中一动:“是仙女姐姐!”登时大喜,又有些讶异,她住在光照峰上的贵宾馆,与此处相隔颇远,又值四更时分,怎会突然到此?
凝神细听,她反反复复低吹着的那段旋律,竟是《刹那芳华曲》中的“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问苍天此生何必?”心下诧异,飘然循声追去。
寒风呼啸,星辰寥寥,万里雪峰如冰涛凝结。
姑射仙子低首垂眉,俏立于崖边巨石之后,背影盈盈,白衣翩翩飞舞,仿佛随时将乘风而去。
拓拔野心头一热,悄悄抽出珊瑚笛,轻吹“昨夜风吹处,落英听谁细数?九万里苍穹,御风弄影,谁人与共?”
姑射仙子轻吟一声,转过身来,眼波似水,身影如画,低声道:“公子,你回来了。”眉眼间似是欢喜,又似忧愁。
拓拔野收起笛子,微笑道:“仙子姐姐,你找我么?”心下怦然,不知她究竟有何要事,竟深夜在此相候。
姑射仙子点了点头,微笑道:“这些时日多谢公子盛情相助,公子恩情,蕾依丽雅铭记在心……”
拓拔野陡然一惊,急忙道:“仙子何出此言?咱们既已姐弟相称,如此……如此说话岂不是将我当作外人了么?”
姑射仙子嫣然一笑,淡淡道:“是了。只是我恢复记忆以来,还未曾向公子道过谢呢。”
拓拔野心下一宽,笑道:“既是姐姐,理应相帮,何必言谢?”
姑射仙子微微一笑,低声道:“今夜到此,原是有一疑惑之事想与公子说明……”话音未落,忽听东面林涛起伏,一道黑影倏然穿过,也不知是人还是野兽。两人吃了一惊,凝神探听,却再无动静。
拓拔野转身笑道:“想来是夜兽,仙子说罢。”
姑射仙子略一犹疑,摇头道:“罢了,今夜太迟了,明日再谈罢。公子一路疲惫,也当早些休息。”当下翩然告辞,御风而去。
拓拔野心下诧异,不知她欲言又止,究竟想说何事,但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也不便将她叫住。眼见她曼妙白影消失在夜空中,心中怅惘迷惑,一面沉吟,一面踱回石屋。
拓拔野推开石屋玉门,心下一凛,突觉不妙。当是时,左腕脉门忽地一紧,已被人紧紧抓住;既而有人低吼一声,将他拦腰死死箍抱。
拓拔野大吃一惊,气随意转,碧木真气蓬然爆放。绿光闪耀处,两人“啊”地大叫,被震得重重跌飞。
一人哈哈笑道:“他奶奶的紫菜鱼皮,枉你们偷吃了这么多山珍,连一个人也抱不住,忒也没用。”拓拔野心中登时一宽,又惊又喜,笑道:“原来是你们这些臭鱼烂虾在装神弄鬼。”
灯光接连亮起,炉火熊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