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竟是有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么?”
曾埋玉冷然道:“不错,正是有夺妻之恨!便是令堂改嫁张玄真,也正由此事而起。方姑娘,当年方十三看中了铁掌帮在湘西一带的声势,便用我的未婚妻子去笼络铁掌帮帮主钟相,终于诱得钟相率领数千帮众投入明教。今日张玄真以方十三的女儿去结好钟相,正是天道好还,报应不爽。”
秦渐辛摇头道:“曾明王,你此话大是不尽不实。方教主是何等人物?怎能强夺属下未婚妻子去和亲?更别说你身为十二法王之一,乃是教中首脑人物。此举大失众心,方教主绝不能如此愚笨。再说钟左使虽然赣直偏狭,也是铁铮铮的汉子。我见他笃信明教教义,若说加入明教只是为了一个女子,那也绝无可能。”
曾埋玉冷笑道:“铁铮铮的汉子?当年以武功才具而论,出任光明左使的本该是我曾埋玉。方十三看中了铁掌帮的声势,要我让出光明左使之位给钟相,我顾念大局,也就答允了。不料以如此高位相许,那钟相仍是首鼠两端,犹豫不决。方十三又将我的未婚妻子许给钟相作续弦夫人,钟相这才率领全帮入教。这也算作铁铮铮的汉子么?”
秦渐辛道:“此事绝无可能。方教主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哪有平白无故的夺属下妻子的道理?若真有此事,杨天王、仇大师、傅鬼王这些人,岂肯对方教主忠心耿耿?便是钟左使自己,也要鄙薄方教主为人,又怎会甘心为方教主效命?”
曾埋玉怒道:“臭小子,你知道什么?方十三本就是个好色无耻之徒。当年苏州窦氏姐妹,艳名播于江南。方十三一把年纪了,却将窦巧兰强占为妾,张素妍便是方十三和窦巧兰的孽种。这等好色之徒,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了?”
卢玄音大怒,喝道:“姓曾的,你若再信口雌黄,败坏我师嫂名节,先取了贫道的性命再说!”曾埋玉白了他一眼,冷然道:“我不杀你,不过念着你死了便没人送张素妍去给钟相,你道我真杀不了你么?你若想死,只管上来动手便是。”
卢玄音怒极,顾不得右手兀自鲜血淋漓,大喝一声,拔剑抢上,上两剑,下两剑,左一剑,右一剑,一连六剑,都是天师派“玄黄剑法”中的精微招式。天师派名门正宗,剑法讲究堂皇正大,他虽是盛怒下出手,仍是法度谨严,不求狠辣,威力却不容小觑。曾埋玉微微冷笑,玉剑出鞘,自卢玄音剑势中透围而入,当胸平刺,招式虽不出奇,却是后发先至,快得不可思议。卢玄音剑势离他身畔尚有尺许,曾埋玉剑尖已指到卢玄音胸口。卢玄音性子刚烈,竟不闪避,反向前疾趋,拼着性命不要,也要在曾埋玉身上刺上几个透明窟窿。
秦渐辛大骇,叫道:“曾明王剑下留情!”他对卢玄音甚有好感,雅不愿他如此丧身于曾埋玉剑下,只是曾埋玉出手实在太快,已是相救不及。曾埋玉哈哈一笑,也不见他抬腿举步,身子已向后飘出丈许,笑道:“瞧不出你这牛鼻子竟也是个情种,为了窦巧兰竟连性命也不要了。我倒舍不得杀你了。”缓缓收剑入鞘。卢玄音脸上一红,怒道:“你胡说些什么!”抢上几步,又是六剑刺出。
曾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