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拨开琳琅夫人的头发,用碘酒在要切开的地方做了标记,接下来他要给琳琅夫人剔掉头发,以便手术。
这么好的一头长发剃掉可真是叫人于心不忍,他握着琳琅夫人的头发,心中生出一丝绮思,目光不由得顺着琳琅夫人的身体曲线移动。
“你认识我么?勃兰登大夫?”西泽尔忽然问。
“您是……西泽尔殿下?”勃兰登记得在判决书上见过这个男孩的名字。
“不,我想你并不知道我是谁,”西泽尔从母亲的怀里抬起头来,凝视着医生的眼睛,“如果你知道,又怎么敢当着我的面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妈妈?”
勃兰登心里一惊。
“不过这也说明你跟他们并不是一党,所以……我饶你不死!”随着这句话,西泽尔忽然动了,从勃兰登的箱子里抓了最长的那根银刺,狠狠地贯穿了勃兰登的肩膀,推着他,将他钉在了角落里的木架上!
这电光火石的一瞬,勃兰登连疼痛都没有来得及觉察,他惊讶于这女孩般的男孩忽然爆出了……雄狮般的眼神!
西泽尔一击得手后立刻封住勃兰登的嘴,不允许他发出任何声音,旋即闪到走廊的尽头,把铁门锁死,再用早已准备好的万能钥匙打开母亲手腕上的锁,抱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为了防止妈妈惊恐地喊出来,他把一块糖送进她嘴里,那是琳琅夫人最喜欢的一种糖,她虽然惊讶于眼前发生的一切,但嘴里含着糖就不闹了。
所有这一切发生在几秒钟之内,勃兰登的肩膀断裂般疼痛,满头都是冷汗,原本不该再有心思管西泽尔在做什么,但他还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这男孩忽然变得凌厉而寒冷。
他毫无疑问是要救自己的母亲,虽然勃兰登想不出在这种铁壁般的围困中他能有什么办法。一切都是伪装,包括这位小殿下柔弱的眼神,勃兰登从踏入圣堂开始就踏入了这个男孩的圈套!
如今他所做的一切都可以把他自己送上电椅,但他似乎根本没考虑过后果,稳定精密地操作着,不惊不惧。
这根本不是十五六岁男孩能有的心理素质,这是什么怪兽般的男孩?
外面传来了审判官的敲门声:“勃兰登医生?勃兰登医生?”
审判官也非常敏锐,他意识到不对是因为勃兰登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牢房里静得有点异样。
“勃兰登医生!勃兰登医生!”审判官的声音转为低吼。
男孩的救援计划立刻就败露了,原本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没法瞒住多久。
“执行官!把门打开!”审判官的声音转为尖啸。
枪声震耳欲聋,火光在铁门的缝隙中闪灭,铁门剧烈地抖动,锁舌咣咣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