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月光,他们便在月光下连夜赶路。路途中华天风发了两次高烧,有一次且昏迷过去,华云碧让他再服了一粒小还丹,才醒过来。走到大约午夜时分,忽觉眼前一亮,但见一片湖水,在月光下分外晶莹,这个秀丽的人工湖是在山岗合抱之中开辟出来的,远处山峦起伏,湖滨柳树成行,月映湖心,云浮水面,山岗后面,隐隐看见人家。江海天赞道:“果然不愧这‘水云乡’三字。”他们走过山岗,找到一间大屋,门前有对石狮子,朱漆大门,气派不凡,江海天喜道:“这定是云大侠的住宅了。”当下便上去敲门。过了一会,里面仍无半点声息,江海天提高了声音叫道:“华山医隐华天风求见云庄主!”他一时情急,将那朱漆大门,拍得震天价响。华天风低声笑道:“云庄主义薄云天,其实你不必亮出我的名头,他也会收留的。这样一来,反而显得招摇了。”又过了一会,那两扇大门才徐徐打开,只见火把通明,七八个佩戴着兵器的汉子,簇拥着一个五十岁上下的,面皮焦黄,身躯微偻,颇显得有点老态的怪模怪样的人出来,江海天颇觉意外,心中想道,“想不到英名远播的云召,却是这个模样。这些手执兵器的人,想必是他的弟子了?咦,他们为何摆出这个阵仗,竟似如临大敌?”江海天虽是心有所疑,仍然不失礼数,当下便躬身说道:“晚辈江海天谒见云庄主。这位是我的义父华天风。”那老汉咳了一声,打量了他们三人一眼,徐徐说道:“江壮士误会了,我不是云庄主,我是这里的管家。”歇了一下,又道:“请问三位深夜到来,所为何事?”江海天道:“我义父受了点伤,想借宝庄养病。”那管家眉头一皱,说道:“真是不巧得很,敝庄主恰恰出门去了,我们不敢擅自留客。”江海天听了这话,有如头顶打了一个焦雷,呆了片刻,讷讷说道:“素闻云家庄好客,我们才敢前来,我义父病重,庄主虽然不在,想来也可暂借一席之地安身?”那管家道:“这位老先生就是华山医隐华天风么?”华天风道:“不敢,正是老朽。”他心力交疲,在路途上又未曾好好歇息,说话低沉,有气没力。江海天道:“你们看他病得这个模样,怎能还到别处?实是急需歇下来调治的了。就请贵管家行个方便吧?”那管家脾气极为冷漠,又再打量了华天风一眼,说道:“素闻华山医隐医术通神,若是有病,想必也能自行调治,决无妨碍。庄主不在,我们不敢收留杂人。这里有五十两的白银一锭,诸位倘若缺少盘川,需要买药,便请收下。前面三十多里,便有一个小镇,客店药店都有,诸位请便。我力之所及,只能如此了,请诸位见谅。”言下之意,竟把他们当成是打秋风的。但见他把手一挥,立即有个壮汉捧上一个盘子,盘中端端正正地放着一锭大银。
华天风双眼倏张,愤然说道:“海天,不必强人所难了,走吧!”江海天蓦地仰天大笑道:“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似闻名!哈哈,云家庄好客之名,原来如此!多承厚赐,心领敬璧!”将那锭大银一捏,那半月形的元宝登时被捏成一团,“当”的一声,江海天将大银掷回盘子,头也不回的便和华天风父女走了。朱漆大门关上,隐隐还听得那些人在门内谩骂之声,诸声纷杂之中,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