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已觉察出一种不祥的预兆,已准备冲天飞起。可惜它还是慢了一步,疾风划空而过,它的身子突然在空中一抖,就斜斜地落了下来,带着一支箭落了下来。一支三尺长的雕翎箭,从它的左翼下射进去,右背上穿出来,它的身子一跌下,就再也不能动。人马还在三十丈外,射出来的一箭,竟能将一只秃鹰射个对穿。小方叹了一口气:“不管这个人是谁,我都希望他来找的不是我。”艳蓝的苍穹下一片死寂,蹄声远远停住,扬起的尘沙也落下,那只等着要吃别人尸体的秃鹰,只有等着别人食它的尸。生命中所有的节奏在这一瞬间仿佛都已停顿,可是生命必须继续,这种停顿绝不会太长。片刻后蹄声又响起,三匹马弩箭般转过沙丘,直驰而来,当先一骑马上的人黑披风、红腰带,鞍旁有箭,手中有弓,腰间有刀。健马刚停下,他的人已站在马首前,人与马动作的矫捷都让人很难想象得到,他眼神的锐利也令人不敢逼视。“我叫卫天鹏。”他的声音低沉,充满了威严与骄傲,他只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好像就已足够说明一切,因为每个人都应该听说过他的名字,无论谁听到这个名字后,都应该对他服从尊敬。可惜现在躺在他面前的两个人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卫天鹏刀锋般的目光正盯着小方:“看来你一定已经在沙漠中行走了很多天,一定也遇上了那场风暴。”小方苦笑。对他来说,那场风暴简直就像是场噩梦。卫天鹏道:“这两天你有没有看到过什么可疑的人?”小方道:“看到过一个。”卫天鹏道:“谁?”小方道:“我。”卫天鹏的脸沉了下去,他不喜欢这种玩笑:“遇到可疑的人,我只有一种法子对付他。”小方道:“我知道。”卫天鹏道:“你知道什么?”小方道:“遇到可疑的人你一定会先割掉他一只鼻子,削掉他一只耳朵,逼问他的来历,然后再一刀杀了他。”卫天鹏承认:“你是不是还要说自己是个可疑的人?”
小方叹了口气,道:“我说不说都一样,像我这样的人如果还不可疑,还有谁可疑?”卫天鹏厉声道:“你想要我用这种法子对付你?”小方道:“反正我已经快死了,随便你用什么法子对付都没关系。”卫天鹏道:“但是你可以不必死的,只要有一壶水、一块肉,就能救活你。”小方道:“我知道。”卫天鹏道:“我有水,也有肉。”小方道:“我知道。”卫天鹏道:“你为什么不求我?”小方道:“我为什么要求你?”卫天鹏道:“因为我可以救你的命!”小方笑了笑:“你若肯救我,用不着我求你;你若不肯,我求你也没有用。”卫天鹏盯着他,全身上下好像连一点动作都没有,但是忽然间他的弓已拉满,箭已在弦,“嗖”的一声,一支箭射了出去。小方没有动,连眼睛都没有眨,因为他已看出这一箭的目标不是他。这一箭射的是那尖脸鹰眼的白袍人,射的是他致命的要害。卫天鹏好像始终没有看过他一眼,但却要一箭射穿他的咽喉。卫天鹏“怒箭神弓”,百发百中,从来没有失过手。这一次却是例外。白袍人只伸出两根手指,就将这可以在四十丈外射穿飞鹰的一箭夹住。卫天鹏的瞳孔骤然收缩,瞳孔内忽然闪出了刀光。跟着他来的两骑劲装少年腰畔的旋风刀也已出鞘。卫天鹏忽然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