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一起葬了?”
青萱摇头苦笑,“这三年她都没能害死我,如今更是不能奈何我,她毕竟是我皇妹,待她成年嫁了也就罢了。”
杜蘅点头把将离从她父亲凉透的尸身旁抱开,一路抱着她穿过花园,在浸淫着丧钟的空气里。半夜将离醒了,已是雁丘女皇的青萱与杜蘅正对坐在榻上,偎依着炉火,青萱眸中是满溢的情浓,而杜蘅只托着下巴皱眉看棋盘。
将离爬起来光脚就往外跑,青萱一惊,“将离,你去哪里?”
她茫然,“我父妃呢?”
青萱没答话,杜蘅看了她一眼,“死了,你不是看见了吗?”
将离更茫然了,“母皇生下了父妃的孩子,为什么还要殉葬?”
“有皇女皇子的不必殉葬,规矩是这样没错,可是母皇生前最爱的就是你父妃。虽母皇没说,可是我知道她想和洛主在一起。”青萱没看她,拿着棋子放置在棋盘上,淡淡地说,“……作为女儿,知而不为,有违孝道。”
将离穿着薄薄的衫子站在殿门口,眼睛盯着那个仔细研究棋局的男人,一动不动如同行尸。
可杜蘅盯着棋盘,始终都没看她一眼。
——
巍峨的宫殿,一炉软香,在榻上对弈的两人幻影瞬间灰飞烟灭。
所有的时间和空间都消失了,好似极远处闪着一点荧光,接着那翠色粼光的蝶翩翩而来,游儿甩甩尾巴,被刚才那一幕堵得有些说不出话来,无比沮丧,“我现在好像没有那么讨厌将离了。”
白寒露抄起游儿跟着翠蝶往那荧光处走,在识海内时间是静止的,他们看到这漫长的记忆,其实不过一瞬。那光点越来越大,隐约听见悬崖上秃鹰的叫声,有风从深渊的岩缝里吹来。白寒露睁开眼,脚下不远处是都城巍峨的城墙,极远处是无边无际的沙漠,石壁上长着巨大的碧芝。
白寒露看见崖壁的老松上抓着一双手,翡翠色的纱衣随风而飘,嫩白的一双小脚使劲扑腾着想要蹬住什么。素白衣的青萱蹲下身,看着将离努力仰起的脸,带着些淡笑,“死心吧,杜蘅他永远都厌恶你,因为是你害得他只能像凡人这样待在这里,你若真喜欢他,就死吧。说不定,他会原谅你。”
将离使劲扑腾着,目龇欲裂,“是你……骗我……你一直都……骗……”
“是你傻,我总不能像青荷那个没脑子的,母皇那么喜欢你那个狐狸精父妃,她还整日骂你。而我不过是对你稍稍好些,你便把什么都告诉我。”青萱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