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他的怒色,追上去与他并辔而行,说道:“那日尚未得请教兄台的高姓大名,不知可肯赐告?”那少年突然哼了一声,说道:“恭喜你获得一匹千里驹,但我也有一事要向你请教!”檀羽冲道:“好说,好说。不知兄台要知道的是什么?”少年冷冷笑道说:“你背后那个人是谁?”檀羽冲愕然道:“我背后哪有什么人?”少年冷冷笑道:“别装蒜了,你瞒不过我的!檀羽冲道:“我真的不懂你的意思。”少年哼了一声,说道:“好,那我就和你打开天窗来说亮话吧,是谁指你来追我的?”檀羽冲失笑道:“你误会了,不过——”少年摆出一副不愿听他说废话的神气,厉声说道:“不过什么,若非有人指使,你干嘛冤魂不息似的,老是跟着我?”檀羽冲强忍怒气,说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只不过我们是恰巧同一条路罢了!”少年冷笑道:“那我倒要请问你了,请问你是不是有这个习惯,碰上了不相识的人,就要定着眼睛,盯着人家看的!”檀羽冲想不到他有如此直率的一问,他怎能向他解释,他是因为他的面貌酷似赫连清波才盯着他看的呢?“对不住,在安阳那日,我因见兄台的坐骑非同凡品,而像兄台这样俊雅的人,在闹市中也有如鹤立鸡群,我不觉,我不觉……失仪之罪,请兄台莫怪。”少年峭声说道:“我俊雅也好,丑怪也好,这都不关你的事?好,你说你不是跟踪我的,我姑且相信你的话,那就各走各路,请你别再缠着我!”马鞭扬空一抖,刷刷连声,虚打两鞭,胯下的坐骑被主人一催跑得飞快。檀羽冲骑的这匹乌龙驹,若是发力奔驰,本来可以追上少年所骑的那匹玉顶赤的,但他被那少年一顿排揎,却还怎能厚着脸皮,再追上去? <figure> </figure>天色本来是好好的,忽然下起雨来,越下越大了。“这少年不肯和我结交,那就算了。还是赶到前头打个宿头吧。别想他了。”要知他是非常爱护他新得这匹乌龙驹的,人碰上大雨还不打紧,这匹马他刚刚调理得它恢复了本来的神骏,却是舍不得它在大雨之中跑泥泞的山路了,何况又已是天黑时分。天从人愿,正当他跑上山,想在树林里找个地方避雨的时候,忽然发现山腰处有一户人家,走近一看,红墙绿瓦,似乎还不是寻常的百姓人家,而且只有这家孤伶伶的人家。人不要歇,马也要歇息的。顾不得这么多了,檀羽冲便上去拍门。屋内的人竟然没有发问,就打开了门。出来迎接他的是一个老汉和一个打着灯笼的小孩。这小孩约有十二、三岁年纪,把灯笼提起,朝着檀羽冲照了一照,“咦”了一声,说道:“原来不是!”话未说完,那老汉看了他一眼,他就没说下去了。“我是过路的客人,碰上大雨,特地来求宿,请你们行个方便。”檀羽冲道。那老汉心地慈悲,稍一迟疑,便即答允,说道:“好说,好说。请进来吧。金哥,你去禀告婆婆。”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是谁呀?”那老汉道:“是个过路的客人,遇雨借宿,老奴擅自作主,请他进来了。”那老婆婆还没回答,檀羽冲先听见一个好似女子的声音问道:“那人是什么样貌?”声音说得很轻,好像是和别人咬着耳朵说话一般。若不是檀羽冲自幼练武,听觉比常人敏锐,恐怕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