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现在可是病好了吗?”
“有病?”晏薇暗暗思忖,父亲晏长楚是杨国最好的医者,虽无官职,但经常进出禁宫给公子后妃们治病,却从未听说给这个公子瑝看过病。
旁边的妇人又插口道:“巫姠,你还真是人老爱忘事,你不记得了?这公子瑝就是十几年前那次河神祭出事,他下水去救人,落下了寒疾。”
巫姠一拍脑门,道:“哦!我想起来了!那时候公子瑝也就你这般岁数,现在可真是老了。”巫姠一面说,一面指着晏薇。说罢似乎又觉得提及那起事故彩头不好,遂掩了口,不再出声。好不容易盼到正午时分,前面那些冗长的仪式总算进行完了,该河神娘娘出场了。前面由六个盛装女巫引导着,晏薇走在中间,后面是巫姠等一干男女巫觋们。
所谓的庄重典雅、仪态万方到底是怎么来的,晏薇总算明白了:满头的珠翠、流苏、璎珞,就算是扭头也要小心,自然要缓缓地转身回眸,脖子不能扭,也不能快,怎能不优雅?沉重的珠串和组佩压着,自然步伐舒缓,举止从容,就算想像平素那样举止如风也是不能够的。
走出门,冷风一吹,晏薇不禁打了个寒战,心中一颤,竟微微有些怯场。周围人山人海,自己是万众瞩目,这情景,是平生从未经历过的。
晏薇微微低着头,跟着前面巫女的步伐,默记着之前巫姠教过的仪程,一步一步,走到祭台面前,转身站定。
燃烛,焚香。一拜,再拜,三拜,起身将香插在香炉上,致祭酒。一祭天,二祭地,三自饮……晏薇做得端凝大方,一丝不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杯酒的缘故,晏薇自觉渐渐入了戏,仿佛自己就是这绛水的女神,一举手,一投足,渐渐流畅起来,再无起初的生涩。
仪式结束,晏薇转身站定,微微垂头。接着是公子瑝代表大王,将河神的祭文手卷交到她手里,再转身,登筏,由四个觋人将筏子推到河心,她宣读祭文,而后将手卷投入水中,筏子顺水而下,一切就都结束了。
眼前,一双丝履轻缓走来,织锦的鞋面,是菱形的对龙对凤纹,鞋头镶着浅金色的砗磲,鞋的边缘以真丝缀着细小的米珠,微微沾染着尘,华贵而不张扬。
一双手,肌肤微黑,手指颀长,指甲粉润,干净而干燥,双手执着一卷帛,绮绫为衬,乌木为轴,中间是金色的绦子,系成蝴蝶结。
晏薇伸手去接,一抬头,是一张清俊的脸,鼻直唇薄,五官如刻,清晰而锐利。那人并不松手,还是那样双手紧紧握着手卷两端,眼睛贪婪地盯着晏薇的脸,似乎只要一眨眼,眼前这丽人便会消失,不眨眼,便可天长地久。
晏薇有些慌乱,稍用力夺了一下手卷,却没有撼动分毫。周围很静,仿佛所有人都屏息看着他们,那一刻,像一生一样长……晏薇心中急躁,低声喝道:“松手!”
像触了电一般,那人的手一颤,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