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监狱里,居然还认识自己耿耿于怀的那个人,这怎么可能呢?然而这位皇家教授并没有意识到这个。他的确快要气疯了,这一点都不奇怪——可怜的老头儿。不过,也许莱拉能从他那儿找到一点儿有用的消息呢。 她小心翼翼地坐在他附近,跟他保持着距离,既不能让他够着自己,又能让潘特雷蒙那小小的光清楚地照亮他。 “有一件事,特雷罗尼教授过去总是吹嘘,”她说,“说他跟披甲熊国王有多熟——” “吹嘘?嗯?嗯?我要说他确实是吹牛!他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是个纨绔子弟!还是个剽窃犯!基础研究他一点儿也没做!全都是从更聪明的人那儿偷来的!” “就是,就是,”莱拉认真地说,“等他真的要自己做点什么的时候,却总是弄错。” “对!对!就是这样!没什么能力,没有想象力,彻头彻尾的骗子!” “我的意思是——”莱拉说,“就拿披甲熊来说吧,我敢说,你知道的肯定比他多。” “熊,”老人说,“哈!关于他们我能写出一大篇论文!你知道,就是因为这个,他们才把我关起来的。” “为什么?” “关于他们,我知道得太多了,他们不敢杀我。虽然他们不敢,但他们非常想。这一点我是清楚的,你知道,因为我有朋友,没错!而且是很厉害的朋友。” “就是,”莱拉说,“我敢肯定你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老师,因为你有那么丰富渊博的知识和经验。” 他在极度愤怒中依然闪过一丝判断力。他严厉地盯着她,似乎在怀疑她是在挖苦自己。然而,莱拉这一辈子一直都在跟多疑、怪僻的院士打交道,她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目光中流露出自然的钦佩。这让他释然了。 “老师,”他说,“那些老师……是的,我会教书。给我棵好苗子,我就能点燃他思想的火花!” “你的知识不该就这么消失,”莱拉鼓动他,“应该传承下去,这样人们就会记住你。” “对,”他严肃地点点头说,“孩子,你说得很有见地。你叫什么名字?” “莱拉,”她又告诉了他一次,“你能不能把关于披甲熊的知识教给我?” “披甲熊……”他迟疑地说。 “我真的想知道宇宙学和尘埃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可是我不够聪明,这些对我来说太难了。要是教这些东西,你得找真正聪明的学生。不过我可以学学披甲熊是怎么回事,你完全可以把有关他们的知识教给我,说不定我们可以先从这个开始试试,然后再往上学习更艰深的尘埃。”
他又点了点头。 “对,”他说,“对啊,我认为你说得对。微观世界和宏观世界是相通的!星星像人类一样,是有生命的。孩子,这你知道吗?宇宙中的一切都有生命,到处都是雄心壮志!你知道,宇宙中一切都有深意,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有其目的。你在这儿的目的就是提醒我不要忘了这一点。很好,很好——我在绝望中曾经忘记了。很好!太棒了,孩子!” “那么,你见过国王吗?就是埃欧弗尔·拉克尼松?” “见过,是的,见过。你知道,我是应他的邀请才到这儿来的。他打算建一所大学,想让我当副校长。在皇家北极研究所看来,这是个令人垂涎的职位啊!嗯?这时候,特雷罗尼那个无赖!哈!” “怎么了?” “我被一些小人出卖了。当然,特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