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是否也为她女儿和薛二少定了婚期……”只见一个家丁匆匆赶过来,躬身道:“丁二侠叫小人来问老爷,楚香帅是否已醒了。若是醒了,他也要来敬楚香帅的酒。若是没有醒,就请老爷先到前面去。”楚留香笑道:“久闻丁家弟兄也是海量,张简斋却要保养身体,连一杯酒都不饮的,丁老二一定觉得一个人喝酒没意思。”左轻侯道:“不错,兄弟你就快陪我去应付应付他吧。”楚留香笑道:“二哥难道要我醉醺醺地闯到施家庄去吗?” 江湖传说中,有些“酒丐”“酒仙”,酒喝得愈多,武功就愈高,楚留香总觉得这些传说有些可笑。只因他知道一个人酒若喝多了,胆子也许会壮些,力气也许会大些,但反应却一定会变得迟钝得多。高手相争,若是一个人的反应迟钝了,就必败无疑。所以楚留香虽然也很喜欢喝酒,但在真正遇着强敌时,前一晚一定保持着清醒。奇怪的是,江湖中居然也有人说:“楚香帅的酒喝得愈多,武功愈高。”楚留香认为这些话一定是那些不会喝酒的人说出来的。不喝酒的人,好像总认为喝酒的人是某种怪物,连身体的构造都和别人不同,其实“酒仙”也是人,“酒丐”也是人,酒若喝多了的人,脑袋也一样会糊涂的。今天楚留香没有喝酒,倒并不是因为花金弓婆媳难对付,而是因为那武功绝高的“白痴”。他总觉得那“白痴”有些神秘,有些奇怪,绝对不可轻视。三更前楚留香便已到了“施家庄”,这一次他轻车熟路,直奔后园,后园中寂无人迹,只有那竹林间的小屋里仍亮着灯光。施茵的尸体莫非还在小屋里?楚留香轻烟般掠上屋檐,探首下望,就发现施茵的尸体已被搬了出来,一个青衣素服,丫头打扮的少女正在收拾着屋子。灯光中看来,这少女仿佛甚美,并不像做粗事的人。她的手在整理着床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却瞟着妆台,忽然伸手攫起一匣胭脂偷偷藏在怀里,过了半晌,又对着那铜镜,轻轻地扭动腰肢,扭着扭着,自己抿着嘴偷偷地笑了起来。楚留香正觉得有些好笑,突听一人道:“这次你总逃不了吧!”屋角后人影一闪,跳了出来。楚留香也不禁吃了一惊!这人好厉害的眼力,居然发现楚留香的藏身之处。
谁知这人连看也没有向他这边看一眼,嘴里说着话,人已冲进了屋子,却是个穿着白孝服的少年。那丫头显然也吃了一惊,但回头看到这少年,就笑了,拍着胸笑道:“原来是少庄主,害得我吓了一跳。”楚留香这才看清了这位施家庄的少庄主,只见他白生生的脸,已有些发福,显然是吃得太好,睡得太足了。他身上穿的虽是孝服,但犹可看到里面那一身天青的缎子衣服,脸上更没有丝毫悲戚之色,反而笑嘻嘻道:“你怕什么?我也不会吃人的,最多也不过吃吃你嘴上的胭脂。”那丫头笑啐道:“人家今天又没有涂胭脂!”施传宗道:“我不信,没有擦胭脂嘴怎么会红得像樱桃,我要尝尝。”他一面说着话,一面已搂住了那丫头的腰。那丫头跺着脚道:“你……你好大的胆子,快放手,不然我可要叫了。”施传宗喘着气道:“你叫吧!我不怕,我也没有偷东西!”那丫头眼珠子一转,似笑非笑地娇嗔着道:“好呀!你想要挟我,我才不稀罕这匣胭脂,我若想要,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