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下手查,只怕休想抓到玉肃的把柄。这手上的箭倒是一条明豆的线索:——一般的箭矢无论是青铜箭、精钢箭,还是普通的木箭,都是由箭杆、箭镞组合。再配上羽毛做成的箭羽,可眼前这支箭却是用一段木头整体削成,仿佛是小孩子随手削制的玩具一般。可就是这朽木刻成的玩意儿却一箭就要了左家堡新科状元的命。白千帆凑上前去细看那箭羽,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低声道:“这是莫非平的无影箭!而箭也正是从他曾经坐过的座位上射出的。可是当日多人可以作证,他在熄灯起舞之前便已离开了倚醉楼,之后左家派人守住了楼中的上下各个通道,莫非平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再返回其中的。那么这箭……这箭究竟是怎么射出来的呢?”张延并不答话,却反问道:“先不论凶手是如何做到的,单从你的感觉来讲,觉得凶手是哪边的人?”白千帆沉吟半晌道:“若从动机考虑,自然是江南玉家的嫌疑最大。或许是玉大人新官上任,想给左家人一个下马威。不过,我总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说到这里,白千帆看了张延一眼,方才续道:“你曾经说过,即使看动机,也不能光看一步。左寒死了,对玉家有利,这是一步;但如果此刻玉左两家火拼起来,可能还对其他人有利。这就是第二步了。所以凶手也可能是天杀盟那边的人。但当时楼上全是左家子弟,难道天杀盟竟然神通广大到能够在左家安上钉子么?”张延微笑点头,笑容中带着一丝赞许。白千帆经过这几年的历练,已经逐渐可以独当一面了。白千帆受到鼓励,继续道:“但这样推论下去,也有可能是玉家杀人,顺便嫁祸天杀盟……这样乱猜就像猜锤剪包,永远没有尽头。当时在酒楼上的酒客,除了左家的代堡主等几个不能动的人物之外,一共二十三人已经全部被羁押。现在最重要的是,查出是这里面的谁下的杀手。”张延道:“你都问讯过了,可问出些什么?”白千帆的精神一下低落了不少:“真邪门了。射出箭的那张台子是老大你和莫非平曾经坐过的。你们走了之后直到熄灯为止,都没有人坐在那儿。”“我又问了它周围所有的人,他们都声称没有听到有人移动过的声音。当时有资格在楼上的都是左家子弟中一等一的高手,若说有人能瞒过所有人的耳朵悄悄移动过去,我想哪怕是白莲教主重生也一定做不到。而且出事后楼中立即便亮灯,也没人看到有人动过的痕迹。他奶奶的,从空桌子射出的箭,难道这案子是鬼魂作祟不成?”
张延微微点头道:“你确定莫非平早就离开了酒楼?”白千帆点头道:“不错,不少人,包括左家子弟,都看到他在你之后不久就走了。我也曾想找他问话,可跑了全城都找不到他的人,不知他是走了,还是怕麻烦藏了起来。”“更重要的是,左家宴会开始后就封了楼,不可能有外人进来的。唉,那些左家子弟也不能羁押太久,这案子实在是一团乱麻,毫无头绪啊。”张延低声自语道:“也许我们已经找到了头绪……”白千帆不解问道:“什么?”张延犹若未闻,低头沉默半晌,忽地沉声道:“老黄,麻烦你拿着我桌子上的手令,去调动西北大营的兵马,让他们入城协防。从现在起全城戒严,只要有斗殴者,一律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