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周砚浔无暇顾及旁人的反应,他眼前只有书燃,也只看着书燃,故意将声音放轻:“怎么不说话?被问住了?”书燃呼吸着,心跳莫名发热,语气却很倔,说:“我的确不知道那些事到底是真是假,所以,我需要你给我一个答案,要你亲口告诉我。”周砚浔挑眉,姿态愈发散漫:“我说你就信?”书燃紧跟着:“我信!”她盯着他,重复一遍,“你说的,我都信。”周砚浔顿了下,呼吸似乎有些不畅,也不稳。书燃脑袋有点乱,事情的发展好像脱离她的控制,但她无法叫停,只能语速很快地说下去:“我相信你是凭真本事拿到的状元,没有作假没有内幕,我相信你不会往女孩子身上泼油漆。”“做得出那种事的坏人,不会在停电的时候送我去公车站,不会陪我等车,更不会在我任性旷课的时候给我买草莓牛奶。”“我知道,我也相信——”她咬一下唇,又松开,轻声说,“周砚浔不是坏人。”有个词叫“溃不成军”,还有个词叫“一败涂地”,周砚浔想,他算是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了。千军万马都敌不过一句“我相信周砚浔不是坏人”。书燃勾着他的手绳,晃一晃,小声说:“你别留在这儿,跟我走,行不行?”周砚浔不说话,手心汗湿着。书燃又晃了下,声音更低:“以后也别逃课,好好拿学分,行不行?”周砚浔带着手绳的那只手,往旁边移了下,书燃的手指还勾在上头,被牵扯着,顺势迈近一小步。很小的一步,却让两人愈发贴合,近到不能再近,稍稍低头就能接吻的那种程度。书燃身上很香,温温柔柔,周砚浔眼眸漆黑,专注地看着一个人时,像最迷人的药。心动是两个人共同吃到的糖,谁都逃不过。周砚浔压着情绪,故意说:“书燃,你胆子见长,敢离男人这么近了。”球台上方,吊灯的光芒斜斜倾落,眼前的世界,又暗又亮。书燃无意识地咽了下,有些任性地问:“我不喜欢这里,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走?”周砚浔舌尖抵了抵腮,眼眸很深,隐隐带笑,笑得有点坏。书燃这时才想起来脸红,耳根发烧,态度依然执拗,又问一遍:“你跟不跟我走?”
她打定主意要带走他。她来这里,来这个与她格格不入的地方,忍下所有嘲笑、轻蔑,以及异样的目光,只是为了将他带走。周砚浔忽然觉得心跳很热,一种暖到发烫的感觉在四肢百骸里涌动。书燃心跳也快,脑袋里像灌了浆糊,迟迟等不到周砚浔回应,她有点急了,脱口而出:“你要我别学坏,那你也不能学!”话音落下的一瞬,两个人都愣了。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他递给她一盒草莓牛奶,用亲昵又温和的语气对她说,燃燃,别学坏。周砚浔笑了下:“原来你还记得。”书燃眼睛垂着,自暴自弃似的说了句:“忘不掉。”周砚浔转过头,朝别处看了眼,很轻地叹一声:“你这样,我真是受不住……”书燃听得不是很清楚,眨了下眼睛:“你说什么?”旁边有人抽烟,雾气飘过来,书燃呛着了,拉高围巾挡住口鼻,躲在后头咳了几声。周砚浔转移话题,说:“这里空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