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不许吗?”
姬承慌忙赔上笑脸:“哪儿能呢。您是一家之主,爱去哪儿去哪儿,晚饭已经好了,快进屋吃去……”
吃饭时,姬承留意观察着唐温柔的神色动作。但唐温柔真的没有表现出半分异常,而且也似乎完全忘记了昨夜的不快。姬承努力说着些不冷不热的笑话,唐温柔恰到好处地陪他笑两声。一切看来都很寻常,但这其中总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像是鞋子里混进去的一粒小石子儿,会让脚底板硌得生疼。晚上睡觉的时候,唐温柔也没有照惯例把姬承赶下床去。两夫妻并头而眠,唐温柔很快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姬承却辗转难眠。他想了很久,总算是想明白了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
冷漠。唐温柔在一夜之间变得冷漠。在过去的日子里,无论她和姬承如何吵架拌嘴甚至于动手——虽然是单方面的——她都始终对姬承含着感情。她管束姬承,是因为在乎这个人,但眼下,姬承感受到了一种可怕的不在乎。这样的不在乎令他一下子不知所措。
他原本已经习惯了老婆的抠门、老婆的怒吼、老婆的斤斤计较、老婆的恨铁不成钢,习惯了把自己失败而荒唐的人生放在老婆生活的重心之上。可是突然之间,这个重心偏移了,他立刻有了一种无所适从的失落感。
失落的姬承一夜未眠,唐温柔倒是睡得很香,不像以往那样,总在随时提防着老公半夜三更翻墙而出。天亮之后,她从容的起身梳洗,换上一身漂亮衣衫,出门而去。这一身衣服以往只有过节或是热闹集会的时候才穿。出门时,她并没有锁上钱箱,箱子里隐隐可以见到平日里积攒的一些金铢银毫。
这本来是个绝佳的拿了钱出去鬼混的机会,姬承却反而失去了兴趣。他呆呆地坐在屋里,好半天都不知道该干些什么,连早饭都忘了吃,脑子里反反复复只是在想:老婆为什么不管我了?她出门去了哪儿?干吗去了?他忘记了凝翠楼,忘记了小铭,就这样枯坐一天,知道唐温柔在黄昏时分回到家来。
“夫人,您究竟……到哪儿去了?”他终于忍不住再问。
“会朋友去了。”唐温柔淡淡地回答,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让姬承没有办法再问下去。这一夜和第二天白昼,唐温柔依然故我,而且打扮的越发精细。姬承这才注意到,原来老婆打扮出来还是那么好看,未必就不如小铭。可是她打扮成这样却不是为了自己……这样的想法真让放人郁闷。
生活好像就是这样,如同一辆沿着固定的路线跑来跑去的马车。平时在车上坐着,看着窗外千篇一律的景色,觉得是枯燥乏味,总希望看到点新鲜风景。但如果有一天,这辆马车真的离开了原有的轨迹,车上的人却难免会怀念那条熟悉的道路,怀念那些早就看腻了的花花草草。
贱!姬承给了自己重重一巴掌,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词来形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