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吃吃的笑声:“男人的事情嘛……时间久了,习惯了,也就没什么愁的了。但硬要说起来的话,我的烦恼也是因为男人,不过是个小男人。”
“小男人?”
“我的弟弟啊,胡子都还没长出来的小屁孩。”
两个女人一起笑起来,老板娘感叹着:“没错,当姐姐的关心弟弟,弟弟却未必懂得姐姐的心思。”
老板娘问:“爹娘呢,为什么他们不管要你去管?”
女子苦笑一声:“老头子有老头子的事要忙,他总是很忙的,只怕连儿女的脸都记不清了。”
老板娘同情地赔上一声叹息,看看女子眼前所有的酒壶都空了,也不再劝她,收走空壶,继续给她上酒。女子来者不拒,鲸吞牛饮,看得洪英自愧弗如。他慢慢斟着酒,耳听得女子和老板娘不住地牢骚,弟弟如何如何不成器、几日的举动越来越古怪,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男人如何如何与她若即若离,而且行踪飘忽不定老也见不上一面……一直到了深夜,她才算是尽了兴,很大方地扔出一个金铢结账,让老板娘喜上眉梢。
但女子还没走出几步,就被几个街头混混围住了。这些小流氓专喜欢在深夜里四处滋事,扰乱地方。此刻见到一个夜行的单身女子,自然不肯放过,一拥而上把她围在当中,嘴里风言风语说些不干净的话,为首的流氓头干脆就上前动手动脚,想要摘下帽子看看她的脸蛋。
洪英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正想上前收拾一下这帮地痞无赖,但刚刚跨出一步,就听得人群中一声闷响,流氓头子像断线风筝一般飞了出来,狠狠跌在地上,叫都没叫一声就晕了过去。
目瞪口呆的洪英眼睁睁看着女子很随意地施展着拳脚,不费吹灰之力把这七八个流氓都打翻在地呻吟不止。那一瞬间他终于想起了这个女子是谁:她竟然就是国主的女儿,公主石秋瞳。南淮城有她这样身手的男子都没几个。
堂堂公主,竟然也和自己一样,深更半夜跑到路边小摊喝闷酒,洪英着实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一下子清醒了不少,想起石秋瞳刚刚说的话。
她所说的弟弟,应该就是太子石懿吧?听她的语气,似乎这位内向自闭的太子在宫里惹了不少麻烦。洪英一下想起了石隆的女儿石雨萱,看来王室中人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可她说的男人又会是谁呢?洪英只知道公主已经二十多了,还没有出嫁或者招赘,这在习惯以联姻促进关系的东陆诸侯中算是罕见的,没想到暗中还有一个男人和她关系亲密。
无关的事情少去关注,洪英对自己说。他也懒得再走回城南,就近找到一家小客栈,要了个床位倒头就睡。醒来的时候已经日头偏西,他伸了个懒腰,出门雇辆车,往秦王府而去。但马车走到半路,他却忽然叫停,付了钱下车。
他正好经过了云湛的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