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云淡,不带半点人间火气,偏偏将老者的杀局化解于无形之中,占不到半分便宜。
陈白帝对棋局不太懂,但至少也见识过几分。
无论从局面还是风度来看,都是那年轻女子占据绝对优势。
当年在琉璃坊,固然附庸风雅之辈极多,但总归也会有几位真才实学之辈。
只可惜,对于这种高雅活计,陈白帝从未深入钻研过。
一是不懂,二是不喜。
终日端盘倒水的小厮,对于风雅的国士,难免总有几分敌视。
此时之所以在这里静静观战,不过是消磨时间,等待杀人之夜的到来罢了。
一炷香后,年轻女子落下白子,将黑子彻底绞杀,再无半点活路,于是轻声笑道:“官子,你又输了。”
儒雅老者叹息一声,无奈摇了摇头,脸上却并无半分沮丧之色,只是不停赞道:“数年不见,渭熊这棋艺越发超凡脱俗了。”
面对老者夸奖,年轻女子脸上并无半点得色,只是轻轻道:“官子说笑,渭熊棋艺未曾有多大长进,只是官子越发退步了。”
年轻女子毫不留情的揭露真相,儒雅老者倒也不怒,只是哈哈大笑道:“渭熊果然还是真性情。”
“再来一局?”年轻女子神色依旧淡然,轻声问道。
老者摇头道:“既然下不过你,再下何益。”
随后,老者突然转头看向陈白帝道:“这位小哥,看你观战半天,似乎对棋道也懂一二,不如你替老夫应阵一局?”
陈白帝摇头笑道:“在下对棋道一窍不通,还是不献丑了。”
老者抚须笑道:“无妨,通与不通,其实都在一念之间,小哥尽力便是。”
陈白帝倒也不再推迟,笑了笑道:“如此,那便献丑了。”
陈白帝执黑先行。
虽然对局是一位年轻女子,可陈白帝既然不懂,也就不故作风度,全然不管对面是谁,更不管棋道规矩,直接上去就是大砍大杀,全无任何章法可言,明显一副要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模样。
年轻女子依旧神情淡然,就算面对陈白帝这明显比那儒雅老者还要不堪的对手,脸上也没有半点不屑之色,自顾自的落子围杀,没有半点被陈白帝冲乱的迹象。
很快,一局结束。
陈白帝毫无半点悬念,被杀得凄惨无比。
第二局,同样如此。
第三局,陈白帝终于开始有些明悟,掌握了一些棋道玄奥,可最终依然惨败,但总归不像前两局那般狼狈。
“不下了。”
陈白帝就算脸皮再厚,却也知道自己和这年轻女子棋力差距太过悬殊,就算他再下上一百盘,结果也不会有多少改变。
下与不下,年轻女子都没有半点勉强,只是深深的看了陈白帝一眼,轻声道:“这位公子杀气太重,几乎已经化成实质,这并非好事。”
陈白帝心里一惊,面色却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哈哈一笑道:“在下屠夫出身,杀气难免要比常人稍重一些。好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