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这样不好哩,爹娘身死,师尊就是妾身唯一了。”
其实不论是贺俶真自己或是心如明镜,将这事看了个通透的城隍爷,他二者都不太清楚,杜倩自小因地位尊崇,身份高贵而养成满腔傲气,她受爹娘宠爱,百般舞姿,千般乐理,杂书道藏儒经佛法,骑射礼御书数,茶花诗酒画书琴棋,六艺八雅样样皆会。正如那日所说,因满腔傲气,寻常女子学的她要学,不学的更要学。
她也深知这是爹娘带给她的,所以她又是个极有孝心的女子,可这一切自目睹爹娘惨死,悉数化往事青烟,哪个能知她在那一刻的悲愤绝望,而横空出世的贺俶真在她眼里又是怎样的光彩夺目。
“为师不愿误你终身,又怕此事成你修行魔障……”话说一半,贺俶真突然起身,把杜倩吓一大跳,差点整个人抱上,紧紧给他锁住。
“师尊这是……”杜倩神色惊慌,怨世间礼法太重,师尊不能将其抛得一干二净,意乱情迷,只恨术法微弱,不能将他强留。
贺俶真原本是要把同岑昇说过的话再说一次,例如“小道于绿卿全无丝毫爱意……”可又忍住了,这话可说不得。
“嗖——嘭!”
五色火焰升空,自空中蓦然炸裂,变得五光十色,内外城有人在放烟花。
“绿卿,陪为师走走吧。”
“嗯呢!”
……
二人途中未有说话,杜倩也是乖巧跟在贺俶真身后,随他一路游玩下去。
乘画船游舫,升红灯、燃花船,湖中小洲观梨园子弟作戏、听小娘唱曲。
烟火江边烟花楼,火龙升腾,照得晦夜如昼。
要结束时,游人纷纷离了小洲,等行至岸上,聚拢好些烟花火硝,点燃引子后解了船绳,让船自顾往下游去。
引子点燃火硝,烧着游船,聚在一处大放红光,照得水里好像有条条火焰通道。
百十条起火游船,那烟花数不清、看不尽,是赤黄青白莲花开在天上,更是璇玑合纵日昴、天苑连横上清。
那些风流男女,好不尽兴,醉倒西亭,将那些个梨园弟子,勾栏俗花齐齐请了出来。
相互推搡,拉拉扯扯,觥筹交错间,一杯酒往往要传个六七人,流袖飞舞,遮蔽视野。
暗情迷离,挨挨擦擦,喝至深处时,戏子同俗花相互依偎唱戏,颠三倒四,既野又艳。
请戏之人左右手太忙,依红偎翠,软玉在怀,看得哈哈大笑,嘴也是合不拢。
火树银花,星火满天,夜里无瑕,共此良夜。
奈何绚丽过后,只余得满地余烬。
贺俶真轻声道:“回了。”
杜倩依旧点头。
……
回到府邸,贺俶真蓦然笑了起来,说道:“而今这苦县只余得名字是苦的,其他啊,为师看还是蛮好的嘛,绿卿说呢?”
“师尊居功至伟。”杜倩不知何时有拽住贺俶真道袍,说道:“无师尊辛苦至此,这内外城莫说是放烟花,就是点根炮仗也是件大难事,若要放还得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