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疼痛。
我闭上眼,那疼痛不依不饶地袭来。青蚨令总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发作,无缘无故地疼着,提醒我千万里外冷清清一间居室里,我娘孤零零一个人。我惦记起我娘,如沙漠里的濒死的人惦记一口清甜的水。当我平稳着陆,仿佛落到一个硬而冷的平台上,我紧闭的眼睛开始酸涩,百年不曾苏醒的泪腺,蠢蠢欲动。
四周死寂,我却无暇端详。一心一念,心心念念地想,我娘怎么了,怎么了?她遭难了吗,被欺负了吗,饿了病了摔跤了吗?我从这鬼地方出去救她来得及吗?这时候天地洪荒与我何干,我小小一狐,不过想在人间求一段小小的福分。
因此我睁开眼想喊停,我要走,要回家。
却有人抢在我开口之前,是二十四那个飞天皮鸭子,压着声音,缓缓地说:“她睡过去了吗?”这声音与之前文质彬彬的感觉十分迥异,带着不祥的语气。因此我忍住了张口大叫的冲动,静静地听他们说些什么。
三十七似乎一直在我头部附近恭候,应声道:“睡过去了,这是青陆限量生产的散魂气剂,除非事前护住心脉,否则一定中招。她修炼尚浅,没有问题的。”
中招?这么专业的江湖术语一说出来,就知道这是到了黑店了。说起来我别的本事都差强人意,唯有装睡这一手是经过了我老娘严格质检的。我气息一匀,使出浑身解数,气沉丹田,神游浅海,那眼皮微开半闭,那神情如梦如幻,那哈喇子将流未流。如此演技,不要说骗倒眼前这两个冤大头,就是放在奥斯卡的检验台上用显微镜看,诸位导演也要给一百分。
我觉察到二十四缓缓走到我头部附近,沉默了片刻,轻轻说:“可以动手了吗?”
三十七迟疑了一下,反问:“你确定吗?异灵川千年名声来之不易,何况对方是狐族,我们能承担一切后果吗?”
二十四低低叹息一声,无奈地说:“兄弟,你说得这么沉重,好像我们是决策者一样,麻烦你醒醒,我们是两个喽啰而已。”
这位对自己身份定位十分准确的喽啰兄,说完这番大有深意的话之后,就走开去,不知道去做什么。我活似一片上了锅的法国鹅肝,以好奇为油,被煎得滋滋作响。要是不马上起锅,很快就要变成一团焦炭。
有那么一瞬间,我决定不再看戏,豁出去了。正在思想斗争的关口,脑子里某个地方,本来黑暗幽闭、懵懂无知的地方,有一扇门蓦地打开,阳光笔直透入。忽然间我无须睁眼,便能看得到一切,仿佛灵魂从躯体里飘了出去,升到半空中,冷眼俯瞰着脚下。
我所在的地方,像一个刑讯室,面积不大,也是无门无窗,墙脚处散发出幽暗的灯光。我的躯体躺在一张黑色石台上,双眼紧闭,状若晕死。啧啧,不枉我多年修行,装睡功夫出神入化。
二十四那只忍者鸭子正站在东南方的角落里,一道悬空的圆形光柱把他罩住,正徐徐旋转着上下移动,所过之处,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