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仿佛凝住了，哪怕落在地上一根针都能听见。
许清川眼皮垂着，挡住了眼中的情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喉咙发出一声悲凉的轻嗤，里面含了太多复杂的东西。
开口，轻声问，“盘里是什么？”
裴澈和裴诺都看过盘里面的东西，此刻愧疚早就爬满裴澈的脸颊。
“是我妈当年做这件事保存的一些资料，还有俞丽书威胁她时的录音，以及她调换孩子当天医院走廊上的监控录像。”
“既然有监控录像，医院里怎么可能没有人知道？都被俞丽书收买了？”
“不是，除了我妈之外的知情人都被……杀害了。”
许清川吃惊，“被杀了？”
裴澈神色沉重地点点头，“当时的知情主任，监控室工作人员，还有一个辅助我妈换孩子的护士，他们都死在第二天医院发生的火灾里。”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在火灾中遭遇不幸，实际上在发生火灾的时候他们就被人杀死了。”
“我妈妈亲眼看见一个神秘男人拧断了主任的脖子，而我妈妈是因为抚养俞丽书的女儿才免遭毒手。”
裴澈屁股滑下沙发，跪在了地上。
“许大哥，当年我妈妈也是被逼的，我愿意代替她向你赔罪，要杀要剐我都没有怨言。”
许清川不是优柔寡断的人，虽然事情如同晴天霹雳，让人难以接受，但他已经接受了现实。
“跟你没关系，我还没糊涂到是非不分的地步。”
他下巴努了努，示意裴澈坐回去。
裴澈听话地起身又坐回沙发上。
“你姐应该是被俞丽书的人带走了，放心吧，如果你姐是她的亲生女儿，她不会伤害她的。”
“哦我想起来了，抓我姐姐的人管我姐姐叫裴诺小姐，还说是他们夫人想见我姐姐，他们口中的夫人是俞丽书？”
许清川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烟雾笼罩着他焦躁的眉眼。
“我让人给你准备点东西，再给你一笔钱，你要马上离开南城。”
裴澈不解，“为什么要离开南城？”
淡蓝色的烟雾从许清川的鼻孔中呼出来，几不可见轻颤的指尖弹了弹烟灰。
“医院里的人已经知道你脑子好了，俞丽书为了不让你把秘密传播出去，一定会杀你灭口。”
“可我不能走，我还没找到我姐姐呢，咱们只是猜测我姐姐被俞丽书的人带走了，万一不是呢？”
巧的是，他刚说完这句话，阿哲就给许清川发来了几条消息。
有文字，有图片。
许清川把消息给裴澈看。
“这回你该相信了吧？”
文字消息是说，查到裴诺在俞丽书的私人别墅里。
一张照片是裴诺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附近有好几个黑衣保镖看着她。
还有两张照片是俞丽书拿果盘递到裴诺面前。
俞丽书弯腰的姿态很低，眼中都是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