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枪击锤的声音。很好,哈里特满意地想。这可以理解。向后扣击比扣扳机容易多了。那姑娘被打得不轻,很可能根本没力气扣扳机。她甚至不需要举起手枪,只需逆时针转动枪管,使其对准下巴就行了。恰在这个时候,枪声响了。砰!灿烂的笑容在哈里特脸上绽放开来。枪响之时,门也随之震动了一下——大概是米莉安蹬腿时踢到了。很快就会有恶臭传来,因为自杀者的大小便会失禁,而这种味道只有熟悉这一行的哈里特才不会觉得恶心。哈里特向后退了一步,她的头忽然一阵剧痛。她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但她及时抓住了门把手。她想问自己:“我的肩膀为什么湿了?”可她张不开口,甚至连这句话都组织不起来。因为她的嘴巴已经不再听从大脑的指令。哈里特闻到了烧焦毛发的味道。门的正中央赫然多了一个洞,洞口只有铅笔粗细,正徐徐冒着烟。哈里特伸手摸了摸耳朵,放下时手上却一片血红。她嘴巴嚅动了一下,如果能发出声音,那将是对浴室里那个该死的小妞最恶毒的诅咒,因为她居然隔着门对哈里特的头上开了一枪,可是,她的大脑已经再也运转不起来了。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感叹,留下了一句十分无厘头的遗言:“地毯,面条。”随后,她便轰然倒在了地板上。